被夜风吹了吹,杨骎感觉清醒了些。挽着景利淡淡道:“这是我第一次喝白酒。”

“你说你何必?”景利拉直人的手紧了紧。

“你说我何必?”杨骎站正了直直盯着景利。

......

“你知道一纸杯白酒是多少吗?”景利感觉到杨骎的情绪,柔声道。

”多少?”

“三两!”

“我只喝了一口。”

“一口喝了半杯,你够能耐的。”

“哪能和你比?”杨骎一脸气不顺。

“你今天晚上杠精附体吗?”

......

两个人并肩走着,谁也没再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步行街上人头攒动,霓虹刺眼。两杯白酒虽不至于让景利人仰马翻,也略微有些神情恍惚。不自觉把头歪靠在杨骎肩上,随口背出一句诗来:“若得知己续酒话,只愿长醉不愿醒。”

杨骎自然也是迷迷糊糊,心思不定,所闻所见亦幻亦真。任凭那人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心中默念着那句诗,反反复复!

经过运动场,见一群人飞跑着在踢足球。景利拉了杨骎在台阶上坐下。足球场上青春张扬,激情绽放。见一人白色球衣像是发着光,转身,凌空飞射,圆月弯刀直坠破门。和场上的人不约而同,景利猛地站起跟着高声欢呼:“漂亮,好球!”引得场上的人齐齐望向这边,有人起哄长啸。

杨骎出其不意,被景利的动作一惊。赶紧把景利拉了坐下,不轻不重一巴掌拍在景利后脑勺上。景利吃疼,嘟嘴皱眉望着她。杨骎不看她,手指压在景利太阳穴上,把她的脸推着面向球场方向。

有好几次景利欲将站起来为场上的精彩表现助威,都被杨骎及时制止了。景利无奈,眼前这人无趣得很。

教学楼上十点的钟声响起,场上的人也三三两两各自散了。杨骎起身想把景利拖起来:“走了,回去了。”

“再坐会儿嘛,凉风习习,月华如洗,好舒服的。”景利支起手肘躺靠在台阶上,仰望着月亮,不肯起身。杨骎猛一用力把景利拉了起来,景利顺势扑进杨骎怀里,酒劲未消的两个人重心不稳,双双滚下台阶去。

足球队最后离场的两个人被这边不小的动静招了回来。景利躺在地上看到那个球衣发光的人,白衣翩跹,两臂抱在胸前,天神一样站在旁边低头看着自己。景利赶紧坐起身来,见另外一人已经把杨骎拉了起来。

那人又向景利伸手说道:“你们俩没事儿吧?”景利自行站起来向后退开一小步摇着头说:“没事没事!”

“你的脸。”杨骎直盯着景利的脸,眼睛里满是关切。

景利用手背擦了一下作疼的脸颊。手背上落下一道殷红的血迹。

“没事没事,就擦破点皮。”景利望着杨骎挤出一朵笑靥如花。好在看台不高,又跌落在塑胶跑道上,除了左脸被拉了一道血口子,也没有受更重的伤,看杨骎神情,想必也无大碍。

“这是喝了酒?你们哪个系的?”那人问。

“我们......”

“我们先回去了。”没等景利回答,杨骎拉着景利跑开。

“诶,你们跑什么啊?真没事吗?你的脸不去校医处理一下吗?”那人追问着。

景利和杨骎都没再回头答话,跑远了才慢慢停下来。

“你的脸真没事儿吗?”杨骎问。

“没事儿,不要紧!”

“女孩子划破了脸,真没事?”杨骎停下来仔细看着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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