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滚蛋,别杵这丢人了。不服的话,我等着你,刑部,大理寺,太极殿随你挑地方,官司打到哪我都陪着。”房俊心里那团这会儿也发的差不多了,看着李元昌几乎变成猪肝色的脸,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李元昌带着还能动的那个护卫狼狈的走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也被西市署的差役抬去了医馆。

梁成直到此时才长长松了口气,总算没出人命,自家二公子也没丧心病狂到殴打皇族,可想到李元昌离开时那个怨毒的眼神,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凑到房俊身边道:“二公子,您这次怕是惹大祸了,打了鲁王殿下的人,只怕是很难善了。”

房俊嗤笑一声:“你觉得他回去敢跟陛下说这事么?”

梁成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吧,毕竟他有错在先,陛下乃圣贤之君,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搞不好会先治他的罪。”

“那你怕个屁。”房俊用‘你小子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白了梁成一眼,迈步来到跪在地上发愣的老头面前,有些肉疼的丢出一锭还没来得及捂热的银子:“炭,本公子买了,等会儿送到魏国公府去。”

“这……”被炭染黑的手中,银子的颜色是那么的刺眼,直刺的老头儿双眼眨红,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哽咽着说道:“这钱,太,太多了。”

“多了就当是补偿,李元昌那厮在本公这里没讨到好处,难免会报复于你。对了,把炭送过去以后就回去带着家人到城外魏国公府的庄子躲躲,等风头过去了,想离开就离开,不想离开就跟庄子上的管事说,我会跟那边打好招呼。”

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可以说是前前后后都考虑到了,感动的老头又要磕头,房俊连忙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笑着说道:“可不敢受你老的礼,折寿禄呢。”

拉着老头儿好一顿安抚,总算是把情绪激动的老头儿给打发走了,从地上抓把雪将手蹭干净,房俊带着梁成进了西市。

路上,梁成头仰的老高,鼻孔都快朝天了都,以前跟二公子上街,那种丢人现眼的感觉让梁成恨不能把头插裤裆里去,现在,梁成觉得不光是二公子,就连自己都在全身发光。

两人走走停停,找了几家柴炭铺子,要么断货,要么关门,好不容易遇到一家有货的,结果还特么被长孙家和柴家给包了。

房俊挺失望,从铺子里出来,看到梁成那个熊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脚踹过去:“狗东西,你真当出来逛街的是吧,滚去打听打听,看看哪有卖煤的。”

这一脚跟踹黄衣壮汉那一脚有着天壤之别,梁成受了这一脚动都动,只是瞪着眼睛问道:“二公子,煤是啥?”

房俊这才想起,煤是明代李时珍给起的,唐朝还不叫这个名字,但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恼羞成怒之下又一脚踹过去:“不学无术的东西,煤就是石炭,也有叫的石墨,石涅的。”

找石炭你早说啊,梁成幽怨的看着房俊,颇有想要讨论讨论到底谁不学无术的意思。

恰在此时,两人身后刚刚还说柴炭已经卖断货的铺子里跑出一个人来,躬着身子谄媚的问道:“房公子是要买石炭?”

房俊皱眉看着跑出来的掌柜:“怎么,你这铺子里有?”

“有,当然有。”掌柜搓着手:“不过,刚刚房公子没问,小人也就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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