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来到门口,朝四人微微躬身行了个合十礼。邢世杰道:“门外雪大,请大师入内暂避。”
和尚呵呵笑道:“多谢施主行此方便,小僧叨扰了。”
说着闪身往门内而去,陈保家与周太卫互视一眼,忽然左右朝内一挤,虽未动兵刃,但臂膀之上已注入深厚内力,却不想和尚只装作不见,依旧自顾自往内进去,三人身子一交,周陈二人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毒蝎蛰了一口,连忙收力,和尚已从二人中间挤了进去。
邢世杰眼睛一眯,道:“无惧大师好深厚的内力。”
这和尚正是关中禅修寺出家的无惧和尚,他一路追踪钟小小而来,却不料被沈家四卫抢先了一步,他一路马不停蹄追赶,总算在这大雨天将几人截住。
无惧和尚道:“沈家与小僧素无恩怨,不知为何要请赛盗跖这样的人物来盗我随身之物。此物不过是一个先辈信物,于旁人并无什么作用,还请施主大发慈悲,将东西还给小僧吧。”
邢世杰嘿嘿冷笑道:“大师这话在下可听不明白了,什么赛盗跖,什么随身之物,在下可一概不知。”
无惧和尚道:“施主不必装糊涂,江湖传闻达摩玉戒上记载着禅宗至高功法,其实这不过是谣传而已。达摩神功早已失传多年,若是真有此功,为何一百多年来从无一个僧人练成?此物随小僧已有多年,说来惭愧,小僧也曾贪图玉戒上的武功,日夜参详,终于明白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扳指而已,禅宗这么多年也是当着达摩遗物来传承,请施主明鉴。”
邢世杰心中暗道:达摩玉戒上记载着禅宗至高功法一事,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这和尚八成是在故作遮掩。少林寺若是无人练过此功,又怎么能执掌江湖牛耳。不管这上面有什么玄机,总是少主的唯一机会,自己四人受沈家天大的恩惠,可不能不思报答,至于这和尚,也只有得罪了。
想到这里,一口咬定道:“大师说的,在下可一句也听不懂。”
无惧和尚道:“施主听得懂也好,装糊涂也罢,不如请解开布袋,由小僧来问这位女施主几句话,若能得知达摩遗物下落,小僧感激不尽。”
楚无召冷笑道:“和尚,邢大哥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少林寺名门正派,可不能欺人太甚。”
无惧和尚叹口气道:“既然各位抵赖不从,小僧只好得罪了。”
话落,忽然抓向地上布袋,四人早有防备,见和尚出手,立刻刀剑齐出,直刺向和尚前胸。
和尚急忙扭身避过,回身一掌拍向一旁击来的双拳,邢世杰既然号称神拳太保,拳劲自然不弱,谁知与无惧和尚手掌一撞,立觉双拳奇痛,连连后退。
周太卫见邢世杰吃了暗亏,一甩手撒出一把暗器,逼得无惧和尚不敢追击。
陈保家与楚无召当即迎上,二人刀剑翻飞,只见陈保家长刀厚重,楚无召剑法轻灵,刀剑相互配合,一时倒也缠住和尚无法分心。
邢世杰暗道:这和尚如此难缠,今日不打发了他,难免一路上多生波折。于是与周太卫二人一起围了上去。
邢世杰面对无惧和尚一双铁掌也不敢大意,取出了自己已多年没有使用过的铁拳套戴在手上,这对铁拳套浑由精钢打造,重有十余斤,内衬牛皮,当年他就是凭借这一对铁拳在河北一带打出响亮的名头。
无惧和尚面对四人围攻,丝毫不惧,他本性好斗,这些年日日受佛法熏陶虽有所收敛,但面对打斗,心底里却是渴望的。
五人在破庙中打作一团,朱赐秀见几人越打越急,逐渐从门口打到大堂,距离自己躲着的供桌不过五六步距离,带起的拳风剑气直吹的垂帘不住翻动,幸亏朱赐秀暗暗用手压住两角,这才没有暴露出来。心中想着打的越激烈越好,最好打个两败俱伤,这样自己就可以乘机去救钟小小了。
眼见五人越斗越凶,起初还各有留手,后来打出火来,便也顾不得什么,杀招叠出。尤其邢世杰与周太卫二人,一个铁拳凶猛,一个暗器歹毒,再加上楚无召与陈保家二人的厚刀利剑,直逼得和尚满头大汗,再也顾不得藏私。
几人又缠斗半响,忽然听一声惨叫,朱赐秀掀开帘角看去,只见陈保家脸色苍白,手捂胸口连连后退,似乎是中了和尚一掌。
楚无召匆忙间出声道:“二哥,你没事吧!”
手中利剑连连刺出,尽向和尚身上要害部位。邢世杰与周太卫二人眼见陈保家受倒地,心中怒不可遏,出招间更显杀意。
和尚猛地大喝一声,忽然周身金光一闪,只听砰砰叮叮之声响起,邢世杰一双铁拳已击中他前胸,楚无召的利剑与周太卫的暗器也尽数打在他身上,哪知利刃加身,竟似乎刺中一堵石墙,铁拳击胸,就好似击中一块铁板,邢世杰反而被反震之力击的连连后退。
和尚道:“各位若在强逼,小僧只好得罪了!”
四人眼见败下阵来,邢世杰向周太卫使了个眼色,道:“大师武功高强,在下心服口服,这妖女就交给大师处置吧。”
此时周太卫已提起门口布袋交给无惧和尚,无惧和尚脸上一喜,道:“如此多谢了!”
伸手接过布袋,忽然啊的一声大叫,只见他手上不知何时已爬上了一只花斑毒蝎,这只蝎子只拇指大小,周身五颜六色,令人一见便寒毛直竖,尾巴倒针正扎在和尚手背之上。和尚大惊失色,反手将手背撞向一旁立柱,那蝎子立刻被撞了个稀巴烂。他虽行动迅速,可毒气却已攻入经脉,转眼间便流遍全身。原来周太卫递过布袋的时候,暗暗将这只毒物藏在布袋上,和尚只觉四人已经认输,心怀大意,也不多想,却终于中了暗算。
眼见和尚脸上黑气涌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周太卫道:“这下咱们可彻底和少林寺结了死仇了。”
邢世杰道:“为了少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若是少林寺日后追究起来,咱们兄妹四人给这和尚抵命就是了。”
几人皆轻轻一叹,扶起倒在地上的陈保家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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