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达成案件有了基本定论后,舆论风波也逐渐平息。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常态。

钟丽雅老公邵泽霖商海弄潮几十年,男欢女爱的市井百态已司空见惯,经此一番吵闹折腾后,心理也疲惫了,许多事也看淡了,心态慢慢变得佛系,不再纠扯那些捕风捉影、情爱是非的事。除了工作,就是吃饭、喝酒、饮茶、骑行、打高尔夫,一副看破红尘,超然物外,不问世事,闲云野鹤的样子,任日子一页页随清风悄然翻过,任时光如水一天天静静流淌。

钟丽雅不再理会那些曾经的风言风语,在家尽着一个母亲和妻子的本分,与老公相安无事,在学校用心履行校长的职责,干得还是如常投入,工作听说十分认真,颇有声色。学校各项工作开展得井井有条,主要业务考核指标在全区年度综合考评中排名靠前,群众的口碑普遍不错。事业成功带来的荣光,给了她极大的满足,成为她生活和信心的一大支点。

孟宛如的浴火重生让天涯孤旅悬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但几年与她一起抗癌的经历让他深深感到癌细胞的阴魂难散。癌症对于患者来说如同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时时悬在头顶,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随时落下。这种危机感逼得他不能不多次重新思考和审视生活的意义与生命的价值。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吉凶难卜的特性和活着的时光的珍贵,幸福只不过是命运之神偶尔大发慈悲馈赠给芸芸众生的一件难得的奢侈品。他似乎一下子看清了生命的许多真相,对于以前顾虑重重的很多事情不再犹豫。他变得比以前大胆果决。

暑假的时候,天涯孤旅向孟宛如热情提议来一次南疆自驾游,孟宛如欣然同意,并提议约上闺蜜余玉曼一起,说这样更加热闹。孟宛如知道这段时间余玉曼的心情不太好,她的婚姻关系在经历漫长的冰冻期后,刚刚破裂。

今年春末,余玉曼父亲因为脑溢血住院,需要自费负担的医疗费也不少。

她拿了一万五千多元钱为父亲垫付了部分医疗费。老公严文宇非常不满,认为她父母的赡养费用应该由她娘家的兄弟承担,她不应该出这么多钱,因为她父母平时都是跟他的兄弟一起生活,这么多年都是在为她的兄弟带娃和料理家务,十足的免费全职保姆,而对自己和余玉曼这边的小家几乎全无照应。夫妻两人为此及相关赡养双方父母的问题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余玉曼也很恼火,自己的父亲生病了,作为女儿,出一部分医疗费,既是人之常情,也是法定的义务,这又有什么错呢?虽然自己娘家还有兄弟,但各自经济能力毕竟有大有小,哪能做到绝对的均衡?在挽救父母的生命健康面前,哪能计较得那么精细?难道亲情和人伦在金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两个人彼此互不相让,各说各理,气头上的余玉曼终于喊出了压抑已久的一句话:“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吧。”反正儿子去年秋天已经上大学了,她已没有怕影响儿子健康成长的后顾之忧。长年的争吵和冷战已经耗尽了彼此已日益淡薄的温情,耗尽了她对婚姻残存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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