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生湫意识逐渐模糊、快要进入梦乡之际,一阵呼喊声突兀地传来:“喂!醒醒啦,别睡了,来接你们的人已经到了。”

听到这句话,余生湫猛地惊醒过来,与身旁的胡文天对视一眼后,两人迅速站起身来。与此同时,黄晨浩和潘虹也被其他人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同登上了车辆。

驾驶座上坐着一名陌生面孔的男子,自启程开始,车内便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宁静氛围,静得让人心里有些发毛,使得余生湫二人不禁感到一丝惶恐。

车子最终抵达了目的地——总部。刚一下车,立刻就有工作人员迎上来,引领他们前往医务室。黄晨浩和潘虹被直接送去接受治疗,而余生湫二人则需先接受全面的身体检查,以确定具体的健康状况,并据此制定后续的治疗方案。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胡文天的身体并无大恙,但医生叮嘱他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要好好调养。原本胡文天都认为余生湫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检查结果显示他身上伤痕累累,尤其是四肢部位最为严重,竟然出现了多处轻微骨折。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在接下来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他都不得不依赖轮椅行动了。

胡文天紧紧地盯着手中那份属于余生湫的检查报告,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满是愤怒与担忧。他万万没想到,在这漫长的归途中,余生湫竟然一直是以如此糟糕的身体状况,艰难地拖拽着黄晨浩二人前行。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喷火般直视着余生湫,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跟我说你没什么大碍吗?”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吗?居然还敢冒险去拖动别人!万一发生点意外,后果恐怕就不只是轻微骨折这么轻松了!”胡文天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面对胡文天的质问和指责,余生湫面露愧色,低声解释道:“文天,当时那种情形实在是别无他法呀。我们不能继续留在原地坐以待毙,但总不能让你来承担拖动晨浩他们的重任吧?毕竟只有我的身体素质稍微好些,所以只能由我来做这件事了。你放心吧,我的身体并无大碍的。”他的眼神充满了诚恳,试图平息胡文天的怒气。

然而,胡文天并不打算轻易罢休,他依旧愤愤不平地说道:“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能……”话未说完,便被余生湫急忙打断:“好了好了,我知道这次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可以了吧?算我求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错啦。”

望着余生湫如此迅速地承认错误,胡文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感。就在此时,一名医生走过来,带领着他们二人前往接受治疗。

时间悄然流逝,没过多久,胡文天那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已被层层绷带紧紧缠绕,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而余生湫的四肢更是全都打上了厚厚的石膏,一动不动地躺在胡文天的左侧。

尽管身体遭受重创,但两人仍心系同伴,正打算向医生打听黄晨浩等人的去向时,突然间,一阵嘈杂喧闹之声从门外传来。

眨眼间,病房的大门像是受到了猛烈撞击一般,猛地被人一脚踹开。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黑虎。只见他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什么需要静养?老子偏要进来又能怎样!”然而,当他转过头看到两人横卧在床上、伤痕累累的模样后,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他轻轻地合上房门,缓缓走向两张病床旁边。

面对眼前的黑虎,余生湫刚欲张口发问,黑虎却抢先一步说道:“小湫兄弟,真是对不住啦!”听到这句话,余生湫顿时心生疑虑,满脸诧异地反问道:“啊?虎哥,您这是为何要跟我道歉呀?”

黑虎紧盯着眼前这两个人,心中愈发地感到不适和恼怒,他忍不住愤愤不平地喊道:“就在前天,当湫语慈回到这里时,我立刻意识到你们肯定遭遇了不测。于是,我心急如焚地将消息传递给了总部,但最终经过一番商讨后,总部给出的决定竟然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绝对不可以派人前去营救你们!”

“而他们所给出的借口居然是说太过凶险,就目前的状况而言,凭借我们现有的实力根本无法与那些所谓的秽兽抗衡。”

“因此,小湫兄弟啊,实在对不住你们!原本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亲自率领人马去寻找你们的下落,然而,那个该死的城东关卡负责人似乎事先接到了来自总部的指令,无论如何都坚决不肯放我出城。”

“真是惭愧至极啊!在你们身陷险境之际,身为大哥的我却无能为力,无法为你们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说到此处,黑虎满脸羞惭之色,缓缓地垂下了头颅。

余生湫和另一个人静静地聆听着这番话语,一时间皆陷入了沉默之中。眼见二人默不作声,黑虎内心的愧疚之情愈发沉重起来。

最终,余生湫终究还是打破了沉默,缓缓开口道:“原来事实果真如此,其实在此之前,我也曾设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我们竟然真的就这样被无情地遗弃了。”当他说出这番话语之时,其语调之中充斥着无尽的自嘲意味,仿佛是对自己过往的一种深深讽刺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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