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可前几天被派到神京公干,待要回返之时,不想一个安插在镇国公府的探子传来了消息。

说是府里来了个北地口音的骑手,被一等伯牛继宗请到书房密谈了半个时辰,第二日一早便给其准备吃食饮水,现在人马上就要出发。

事出紧急,戴可未做他想,按照探子给出的消息,在城北截杀了那个骑手。

不想情报有误,这人还有个同伴,他一时大意,让那同伴骑马跑了。

戴可追之不及,只从那被杀的骑手身上搜到了一封信。

他文化水平不高,勉强能够识得几个字,不知道抢到的这封信有何价值,便打算验证一下。

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没心没肺惯了,戴可想出的办法竟然是在官道上等候。

若是有大队人马来追,便说明这信是那牛继宗非常要紧之物,回到鲁地自是呈给大哥,让他多加重视。

这思路不能说错,只是风险太大,而且中间变数也多。

不曾想,就这么个漏洞百出的计划,还真被他给等到了,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来的人有点多。

不过这也正好能够说明,那封信对于牛继宗确实珍贵异常!

随手摆了乘凉的路人小兄弟一道,戴可引着四名追赶者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后,才顺利的脱了身。

此时所处之地离驻跸镇不远,秉承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的想法,他竟大摇大摆的进了镇子,还投宿在王佑入住的客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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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好一会,戴可慢慢从腹痛中缓过劲来,借着火把的光亮,这才发现,眼前站立之人竟是白天那树荫下的少年。

一刹那,他只觉冤家路窄,白天坑了这少年一回,晚上就落到了人家手里。

四下打量,一眼便看到了和他并排躺着的客栈掌柜。

这什么情况,那少年穿着寝衣,和自己一个打扮,而客栈掌柜又躺在旁边。

到底是积年的老贼,虽然脑回路异于常人,但基本的判断却非常准确,一瞬间便将情况猜了七八分。

“必是掌柜迷晕了我俩,不知为何将人运到这里,然后就被寝衣少年挣脱绳子反给制住了。”

一念至此,戴可安心不少。

“别乱瞧了,把白天的事情说说吧,你我素昧平生,怎么就要坑害于我啊?”

戴可见王佑问的随意,不像是要打要杀的样子,赶紧把自己偷盗镇国公府宝物,从而引来追捕的说辞叙述了一番,最后很是光棍的说道:

“牵连到小兄弟,是我的过错,要打要罚绝无二话。

只是好歹留我条性命,让我能回家侍奉老母,如此必不忘小兄弟的大恩大德!”

说着翻身一个头磕在地上。

王佑本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他从前世穿越过来,满打满算也就两日光景,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优秀公民,让他动手杀人,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刚刚埋的那三人,总的来说也算罪有应得,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亲自动手。

这青年人果然可恶。

他偷宝逃跑的话语,王佑相信有真实的部分,但肯定隐去了大量的内情,甚至于有没有这被盗的“宝物”都还是个未知数。

但无所谓,他也没有窥人隐私、追究到底的打算。

反正这青年人的麻烦和自己无关,等今天分别后就天各一边,以后都没有交集,知不知道他心中的秘密也就无关紧要了。

“好了,不要惺惺作态了!今日若想活着回去,就得看你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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