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还敢不送?

总之,多方面的事端之下,张叔夜完全可以说是举目皆敌,乃至于被宋庭彻底排挤出了权力圈子之外,甚至于还被何粟命人软禁了一段时间。

后来,官家进了金营,被软禁了。

再后来,官家回来了,但是太上皇,自称教主道君皇帝的赵佶进了金营,被软禁了,一去不回。

最后,官家又被金兵给叫到了金营,就再也回不来了,连带着包括都省首相何粟在内的一大群朝臣都被金营软禁了。

当时张叔夜已经没了官职,金兵居然没把他给弄走。

不过都省次相孙傅却被放了回来,因为金人发现,孙傅比何粟更好用。

话说,当今官家赵桓乘坐马车前往金营的过程中,张叔夜曾经不顾礼仪拦车进谏,君臣之间实打实的发生了一幕感人肺腑的君臣戏码。

等到官家被软禁,张叔夜正想从头收拾东京城的政局,就被新的都省首相孙傅再次排挤,乃至于是真的成了闲人一个,一点权柄都没了。

从那以后,张叔夜就一病不起,委实心中积淤难舒。

……

当赵恒来到张府的时候,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张伯奋和张仲熊正在做饭,偌大的张府只有几个老仆,显得冷冷清清。

而两位在大宋朝官二代圈子里绝对排的上名号的顶尖衙内听闻来访者自称“赵法海”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随后意识到这是谁,顿时有些惊慌。有意思的是张伯奋连忙躬身拱手,而张仲熊则本能的拦在大哥面前,甚至于还催动了真气,似乎要做护持。

“二哥,不得无礼!”张伯奋连忙把兄弟给扯到身后,“妖皇陛下与父亲有旧!”

“大哥,他把好多人都扔到金营里去了!”张仲熊焦急万分,“要是把父亲也扔过去怎么办?”

“去沏茶!”

张伯奋拿出嫡长子的架势瞪了兄弟一眼,到底是多年的长兄,倒是让张仲熊不敢再多说什么,脸上神色却依旧紧张。

张伯奋把赵恒连带着身后跟着的几名女妖王迎入院内,来到正堂上坐定,便拱手道:

“父亲今日略微好了些,妖皇陛下请稍候,我去请他过来。”

“冒昧叨扰了。”赵恒点点头,看了看张府的规制,总觉得这偌大的府邸连个侍女都没有,也太夸张了一些。

等到脸色有些苍白、而且身形明显削瘦许多的张叔夜过来,赵恒已经自来熟的在客堂上摆了一桌酒菜,冲着张叔夜挥了挥手,

“总管请坐,甭客气。”

这话说的,好像他才是这家里的主人似的。

“老夫已经不是南道总管了。”张叔夜叹了一口气,倒也没什么矫情的,便直接坐在了赵恒对面。

话说回来,按照大宋的风气,吃饭是要分案而食的。而且人家客堂的桌子也并不是用来吃饭的,是用来喝茶的。

不过赵恒直接将酒菜摆在上面,而张叔夜也明显没工夫计较什么礼仪,落座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液清冽,落入腹中之后顿时感觉一股火烫之气自胸腹中冲涌而起,忍不住闷哼一声,竟然张口喷出一道火苗出来。

倒是吓的刚刚赶过来的张仲熊大惊失色,刚想冲过来,张叔夜已经忍不住开口大叫:

“好酒!”

这一杯酒喝下去,喷出一团火来,竟似乎将他心中的淤结之气都给喷了出来,竟然感觉难得的畅快。

“赤煞君的龙血酿的酒,又加了许多的灵药,自然是好酒。”赵恒点点头,也浅啜了一口,声音平静,

“张相公喝了这杯酒,若是依旧自怜自哀,再不振作,可就辜负这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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