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乔像是引导电视台里采访者的发言一般，通过各种带有指向性的问题，协助菲利克斯把他所知道的关于虎爪帮的全部情报讲了出来。
只不过这内容，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藏在弹珠厅里的毒品销售网络？”
杜乔愣了一下，第一反应便是像三流电影里的那样，赌徒们一边吃着糖豆，一边吆喝着下注。
要真是这样，也未免太不把洛杉矶的警察当回事了。
即便加利福尼亚州是全美第一个毒品合法化的州，其早在1973年就已经通过大麻非刑事法案，但也不会允许这种放肆的情况的出现。
“都不用进弹珠厅，只要远远的拿长焦摄像头拍几张照片，不就能确定罪证么。”
托马斯有些不解，他对于DEA的行事方式还算了解。
由于牢美海洋法系依赖于海量判例的原因，警察在抓捕犯人时都非常注重证据链的完整与合法性。
要么人赃俱获，要么就不要轻举妄动。
这种倾向，是被那帮讼棍在法庭上用舌头调教出来的。
毕竟可是出现过查到一个明星的车辆上有毒品和枪支，开车的人也是明星自己。
却因为该人装作不懂英语让副驾代为答应搜查，上了法庭却被律师以同意无效的说法判定搜查违法，证据无效的情况。
但这一切，都跟在弹珠厅里当着所有人面卖毒品没啥关系，毕竟这玩意实在是没得洗。
一抓一个准。
“没那么简单。”
菲利克斯摇了摇头：“这些日本人开的弹珠厅，可没有直接售卖毒品，那些赌徒兼毒虫们摇出来的，是一张张兑奖券。”
“顾客凭借着兑奖券登记家庭地址，便可以收到一个装着奖励的箱子。”
通过外卖或者快递交易毒品？
杜乔眯了眯眼睛，如果是这种手段，也不是什么对付不了的招数。
只要人赃俱获，把快递员给抓了，最后一样能顺藤摸瓜打掉整个网络。
能让菲利克斯如此为难，肯定还有其他隐情。
“我查过那个箱子，他么的里面装的大部分都是稻草，中间放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瓶。”
菲利克斯亮出图片，里面那个玻璃瓶跟超市里最便宜的那种差不多，一美元就能买两个那种。
“那毒品是怎么送到瘾君子手里的。”瑞利问出了大家好奇的问题。
“投球。”菲利克斯比了个动作，“就像网球运动员那样，扔到这些瘾君子草坪上的。”
“我蹲守了一个去过弹珠厅的家伙，从他嘴里问到的。”
“那些送货的人能扔几十米远，根本没办法预测他会从哪里出现。”
菲利克斯尝试过蹲守送货的人，但最终失败了。
“看来是些聪明的日本人。”杜乔由衷的赞叹。
从赌博结合贩毒双重刺激人的神经，以增加销量的做法，到使用网球的无接触配送方式，处处都彰显了小日本的国民特色。
比那帮走三角贸易来到美洲的同行精细多了，也难怪能在血帮眼皮子底下赚白粉钱。
“恐怕血帮那群杂碎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帮人在撬自己墙角，干扰自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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