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城西二十里峡谷外的密林中。

一块爬满青苔的石头忽然动了一下。

全身涂成绿色的金蛙无由头地感到一阵心慌,推推身旁一人,低声说:“大巫,我胸口难受得像生吞了只兔子,你来问问神灵,今天是不是有灾祸?”

巫师朝天伸出枯枝般的手凭空抓摸着,嘴里念出一段咒语,两眼上翻到只露出眼白,身旁的金蛙和其蛮族手下大气不敢出。

巫师哼哼哈哈半天,才消停下来说道:“神灵说没事,首领只管杀他们的人,抢他们的东西!”

金蛙稍感安心,看看不远处的谷口,心想只要这支人马进入峡谷,上方自己埋伏的手下便会扯开藤蔓编成的大网,无数石块圆木将从天而降,待他们被砸懵,自己再率领部众从峡谷这头冲进去,趁乱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立下这个大功,到时候与山坎分白马的财宝和女人时就更有底气!

金蛙正神游白马王宫,忽见一个佰丽士兵装扮的人从谷口探出身子,金蛙还在纳闷为何峡谷上方没动静,那人向这边看了一眼,似是发现了埋伏,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定是谷顶那帮兔崽子们打了野!

那黑心山坎攻打白马将自己调开分明是有意独吞战果,若让这支援军退出峡谷便再难获得与山坎谈判的筹码!

金蛙气急败坏地从林间跳到路上,招呼部众追进峡谷,一面吹响竹哨向谷顶发讯号。不管了,今日神灵让我只管杀人我便只管杀人!凭借大石族战士的勇猛和身上刀枪不入的战甲,这支援军无非就是排队待宰的羔羊!

然而谷顶却迟迟没传来回讯,深入峡谷的金蛙正满腹狐疑,数不清的滚石巨木从天而降。

大石族战士身上穿山甲皮制成的鳞甲再坚硬也抵挡不住这阵石头雨。眼看身前一个手下的头像西瓜般爆开,金蛙恨不得将谷顶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剥皮抽筋。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冲出去再说,金蛙嗷地大叫一声,率领部众发了疯般向前闯。

亏得大石族战士腿脚快,竟有大半人在金蛙带领下冲出了峡谷。

闯出峡谷的金蛙只觉眼前一亮,刚想把满腔怒火撒到这队“佰丽羔羊”身上,忽见迎面有一人高踞马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马前一排高眉深目长得如猿猴般的人端着黑黝黝的棍子对着这边。

“砰砰砰砰砰!”

金蛙只觉肩头一震,胳膊便抬不起来了,再看巫师已仰面朝天,脑门一个洞和肚子上一个洞正向外冒青烟。四周手下们东倒西歪,狼哭鬼嚎。

看着那些满脸长毛、须发金黄的“猿人”们鼓捣了一阵,又将“黑棍”举起,金蛙打了个寒颤,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部族传说中的“山精恶灵”。这里是佰丽,大巫搞不好是因为刚才占卜时问错了神灵才遭到降罪!

金蛙一声发喊,转身就跑,手下只要能跑得动的见状哪还不逃。

看来佰丽的山神和血霄大山的不是同一个,这里的山是不敢再进了,沿着大路快逃吧!山坎又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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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坎眺望着白马城上悬起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面无表情地对左右言道:“相国府又少一个吃闲饭的!”

“将军,是否下令攻城?”副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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