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树不便久留,作别回城,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中。
一枝小草凝望着万树离去的方向,冷声道:“出来罢!”
一声怪笑过后,一个黑影出现在一枝小草身后。
“我道你怎敢接近佰丽,原来是有内应!”千臂神猿莽猜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我就知你心怀鬼胎,果然跟踪我。”一枝小草面无表情。
“究竟是谁心怀鬼胎?你若心里没有鬼为何不将这支奇兵坦诚相告?”莽猜阴阳怪气地说道。
一枝小草蓦地转身,“若非你自作主张去找什么大姑祖洞,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何须启用潜伏多年的暗子?”
莽猜为之一滞,语气软了下来,“我此行也非全无意义,至少带来个帮手,动起手时可专门负责对付彼方那个妖女。”
一枝小草丝毫不领情,一甩袍袖道:“带来个帮手,却竖了个更可怕的敌人!现在与大姑祖洞结了仇,我等非但要避开浮海动手,还需头疼得手后如何撤退!正好说到这儿,我且问你,你确定大姑祖出不了浮海?”
莽猜道:“你只管放心,我比你更顾忌大姑祖。他的徒弟乌金亲口告诉我,大姑祖因输了赌约,十年不得跨出浮海半步,现如今还未到期,否则我和乌金也不敢在此久留。”
一枝小草紧紧盯着莽猜,不置可否,忽然说道:“黑崖城的普察刚暴露不久,这次大姑祖洞的乌金也栽了,你乱屏连损卧底干将,最近很不走运啊!”
莽猜无言以对,眼珠转了转,又发难道:“你方才说要留几颗人头给那城池守将领功,看你此行也没带几个人,莫不是在打我主意?”
一枝小草冷笑一声,“你这颗脑袋还不够分量!”
莽猜大怒,却又不好撕破脸,面色铁青地挖苦道:“那便不知是你手下何人要作这倒霉鬼!”
一枝小草知言多必失,当下也不接话茬,岔开道:“你敢肯定他们会从浮海西面出来?”
“那日我在林中袭击他们营地时先顺手劈死个哨兵,待要送另一个归西时瞥见他眼熟,心念急转间故意下手慢了一线,见他在树下装死便存心大声讲与呷坎昂联手要将他们留在浮海。颂拉芸这小娘们儿和那夏使都是狡诈之徒,心眼比蜂窝上的孔都多,定会反其道而行之继续西进!”莽猜吃过这二人的亏,想起旧事仍不免忿忿。
一枝小草默然点头。
“我知你拿他二人有用场,故也不跟你争。但待得手后,我仍向你要一个人,此人冒充老夫两次,老夫定要让他吃够苦头!”莽猜眼中凶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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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钟满和颂拉芸几乎同时打了个喷嚏。
“先生还未入眠么?可是夜间贪凉受了风寒?”颂拉芸隔着帐篷柔声问道。
二人还未正式成亲,故一到晚间便分帐而睡。
“夫人也还醒着?”钟满穿好衣服从帐中钻出,见到颂拉芸在月下亭亭玉立。
“我以前常在夜间巡视城防,早习惯了!”颂拉芸拨了拨耳边秀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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