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露抱着自己缩到水里,奈何温泉水质还是偏透明,她只能用大叫转移银卯的注意力:“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洗就可以了!”

银卯后退:“服侍您沐浴是我的职责……”

他看着昙露被吓哭了,慌乱得不敢上前:“非常抱歉,我不是想骚扰您……”

银卯想了想,取出一条纱带给自己绑上,遮住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我马上出去!”

脚步声响起又消失,昙露才睁开眼睛。

他真的走了。

昙露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跳。

她都不清楚是水温太热了还是怎么样,总之她脸烫得自己都吓一跳,起身去擦擦身体,换上睡衣,洗漱一下。

银卯也穿回了本来的神官长袍,直接跪拜向昙露谢罪:“是我自作主张,请您处罚我吧,随您心意,怎么对待我都可以!”

昙露很想发火。

但理智阻止了她。

从这里的最高掌权者和未来最高掌权者都是女性,周围人也觉得理所当然来看,甘渊女性的地位比男性要高。

代入他们的思考,用昙露看过的古风小说举例,大概就类似于——有一位身份贵重的皇子,有人给他送来貌美婢女,而这个婢女很自然认为伺候他方方面面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被拒绝后,“她”只会觉得自己侍奉不周到,没有完成工作,感到惶恐不安。

昙露深吸一口气。

她单膝蹲下,尽量和银卯平视:“我以前生活的世界,即使是亲密的伴侣,也会给对方私人的洗浴时间……北方人会不介意,但我是南方人。而我生活的国家文化趋向保守,女性不被赞成在别人的目光中裸露自己的身体。当然,也有我个人防御心态很强的原因。不是你的失职,所以起来吧。”

“……对不起,我有些心急,失了分寸。我不能因为您很亲切温柔,就蹬鼻子上脸。”

银卯态度很坚决:“请您惩罚我!”

“那你先变回兔子吧。”

银卯从命。

跪着的银卯兔红眼睛里都噙着泪水:“请便……”

对于兽人来说,愿意让兽身的自己交给别人处置,那么那个人一定是自己的伴侣或者主人。

他当然乐意把自己的兽身交给昙露。

但是……居然会是因为自己失职的惩罚……

一想到自己再也无法被昙露用那种温和的眼神看着,银卯就心如刀绞。

想着想着,他被捏住后脖颈,提了起来。

“话说……你的衣服在哪里啊?难不成兽人的皮毛可以变成衣服吗?”

昙露发现兔子长耳上是有那个月光石耳坠,就是没有衣服。

兔子身上也香香的。

“因为公序良俗也不允许太过分裸露身体,所以变身时把衣服暂时分解,再组合起来的术式,是必学的。”

“你们还会用法术吗?”

“这要看身体对元素的适应度……适应度高的可以使用法力,适应度不高的就用科技造物。但科技造物不会耗费力量,比较普及……”

“这样啊,这个世界真奇妙。”

昙露提着兔子,走到床边。

银卯不敢放松。

难道要用枕头让他窒息吗?

银卯惴惴不安地被放到床铺上,结果——昙露把脸埋到了他毛茸茸的胸口。

“唧?!”

好软好软……

昙露用脸蹭蹭,得偿所愿。

之前一次和同学去兔咖,那些兔子似乎没有得到好照料,有股臭味,还很烦躁,昙露不敢摸。

银卯完全没有那些缺点,香香的,毛毛软软,还不会咬她。

好,接下来是耳朵!

昙露的魔爪伸向那对往后倾的长耳。

嗯,听说兔子耳朵有很多血管,那就小心摸。

少女暖暖的手指划过兔耳朵,时不时她的气息和笑声也飘过来。

兔子的听觉是很敏感的。

银卯成为了昙露手里的面团,只能任她搓扁揉圆。

——这是惩罚吗?这分明是奖励啊!

正当银卯打算将错就错,开始享受昙露的吸兔行为,昙露又提着他的后脖颈,把他轻轻丢到铺着柔软地毯的地板上。

“好的,惩罚结束,晚安。”

昙露把帷幔放下来。

陷入无穷空虚,抓心挠肝的银卯:“……”

没错,这是惩罚。

昙露躺到另一边,恶作剧得逞地笑几声。

银卯难过了一会,又趴了下来,也不说话,守在昙露身边。

灯光自动调暗,柔和的光调让昙露更好放松下来入眠。

银卯仅着浴衣,人身进入浴室的记忆蓦然在水蒸气中清晰地浮现。

银卯看上去偏瘦弱,可也有流畅饱满的肌肉线条,这叫薄肌吧?

银卯皮肤冷白,被蒸汽熏出玫瑰色,然后水滴沿着弧度向下……等一下昙露!住脑!不要被美色腐蚀了心智!

可是他的手十指修长,也很有力,手的肉也是软的唉……

恶魔昙露悄悄出没:“好可惜哦,就该让银卯给按摩一下的,说不定也是这边的特色文化呢,就当见识世面,反正你又不吃亏。难得有人要取悦你,怎么能不好好抓住机会呢?”

天使昙露提着盾牌飞起:“这不可以!难道银卯是一个权力低于你的人,你就可以物化他吗?这是结构性暴力!不能因为你被赋予权力,就把银卯当做你的玩具!他可能也不是自愿的!”

而银卯那边——我是完全自愿的啊!是我在浴室里哪里表现得不好,所以昙露冕下以为我是被迫的吗?这是误会啊!

在甘渊帝国,为了卫生,洗浴文化盛行,甚至对臣官来说,能允许和皇帝在汤宫外殿洗浴,是近臣心腹才会有的恩遇。对其他雄性花人兽人而言,被召到内殿侍浴,便能为皇帝侍寝,成为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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