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已经没有敢在晚上出门的了,这让现在的每一个人都能放开手脚。
南风起感受着来自不同方向的杀气,一种冲动在他的身体里嘶吼。他很熟悉这份冲动,很久之前,他以为自己收敛了这些念头,但他也明白,在这个世道,这不会是永恒。
所以他其实并不怪张三,没有那个纸人修士,也会有其他的人。只是他已经熟悉了西山村和乐安县,他不想离开。
冷光数枚,镖起如星。飞镖乘风而来,南风起随手抓住。
“那我们开始吧。”南风起停下胡思乱想,笑着把飞镖扔了出去。
飞镖在空中旋转,反射的一点月光在南风起的眼中闪烁。光芒散开,数柄刀剑踏月而来,利刃破风呼啸。南风起脚下不停,“噔噔噔——”数片瓦片暴起如彗星袭月。
来人各个身段轻盈,好似燕雀点水而过。几人绕做一圈,封住了南风起的所有去路,剑随眼至。
刀剑与月相映成辉。
直到剑抵脖颈,南风起腰间的剔骨刀才终于举了起来,他的手很快,腕子转了几下,刀尖就错开了所有杀意。
南风起抓住离自己最近的剑客,臂膀用力将其扔了出去。正对他的刀客不得不收刀接住,剔骨刀如影而至,熟稔地顺着脊骨切断了剑客的肌肉,哪怕庖丁再世也不过如此,只见那紧绷的背部顿时血液喷薄而出,剑客双腿一软,已是难以自控。
血沿着屋檐滴滴答答,刘知常急躁的汗水滴落在包袱上。他擦了擦额头,狠狠捶打了下抖如筛糠的腿,将带来的东西全部摊开,也顾不得声响,只为找到那柄清辉剑。
闻声惊醒的婴孩立时哭喊不停,远传三里不止。
在这哭喊中,苍老的话语从南风起背后传来:“我们不会是第一批人,也不会是最后一批。足下若将这东西交出来,事后自有重谢。”
“哦?什么重谢?”
“远超你的想象。”
“可以,但你们要给我一捧水。”
“水?”
“我要洗一洗清辉剑。”
“我以为你用的是剔骨刀。”
“对,但待会杀你们的是清辉剑。”
刘知常用力将剑向上抛,清辉剑越过屋顶,落入南风起手中,剑入手没有多少重量,三尺多的剑和南风起平时用的剁骨刀差不多沉。
“小友何必如此固执。”
“年轻人嘛,难免气盛张狂,这个时候,要么让老人教训一顿,从此收敛做事,要么踩着老东西扬名立万。”南风起没有意识到,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快意,“那么,你觉得自己会是那种?”
老者没有回答,他身旁的人纷纷携刃而动。街巷里,人影窸窣,远处,县衙仓促惊醒。
清辉满天,月避其锋。
利的不是剑,是南风起。他们已经见识过南风起的能耐,无人敢托大独战。
利的也是剑,当清辉剑随意地刺穿一人的刀和喉咙,他们才知道自己还没有见识过这等神兵。
南风起甚至没怎么用力。
面对这等场面,一般的贼人都会选择逃走,但他们没有。月色下,南风起能够清楚看到面前的一双双眼睛,绝望、恐惧交缠,面颊肌肉用力,试图挤出一丝丝疯狂。
“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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