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圆十七岁的生日愿望实现了吗?

没有。

沈珠圆第二封写给羽淮安的情书送出了吗?

送出了,是涟漪帮忙送的。

有谁规定情书一定要自己送?

再说了,涟漪和羽淮安是同一班级,涟漪只需要把她给羽淮安写的情书放进书包里,到学校再转交给羽淮安就可以了,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

只是,涟漪知道她又干了蠢事时脸臭得很。

接过信,涟漪发牢骚说如果是拿信砸羽淮安的头她是一百二十个乐意。

那么,羽淮安看了她的信没有?

不知道。

再一个周末到来,轮到涟漪过十七岁的生日了。

这天刚好是珠圆稀里糊涂闯入羽淮安家满一周年。

换言之。

这是沈珠圆对羽淮安一见钟情周年纪念日。

涟漪生日前天,妈妈说给涟漪的同学都寄去了手写请柬,命格大师告诉妈妈涟漪十七岁生日能隆重就办隆重些,人多能旺涟漪的八字。

得知消息,沈珠圆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羽淮安是涟漪的同学,两人还是同一组的值日生;还有,妈妈和苏西姨妈这阶段走得近,苏西姨妈是爸爸餐厅常客;以及,苏西姨妈说的话羽淮安都会听。

结合以上条件……

涟漪生日这天,沈珠圆一早就去美发店烫了发尾。

出了理发店门就看到宋金,想躲开已经来不及,宋金说圆圆你这个发型和茶拉一样。

茶拉?那个为爱转学的糖果小公主?

从茶拉转学至查尔斯高中后,她和羽淮安就占据着曼谷校园绯闻榜第一位置。

最新说法是没准茶拉和羽淮安有戏,据说查尔斯高中的年度画报封面模特已经定了茶拉和羽淮安,上界上过年度画报封面的两位目前已经发展为情侣关系。

宋金还说因为这事小雅把打算送给羽淮安的十字绣烧了。

现在校园网留言板几乎“飞地男孩要飞黄腾达了”“期待羽和茶拉成为最强情侣组合”诸如此类讯息占据着。

沈珠圆折回美发店让发型师傅把自己的卷发拉直。

她才不要和茶拉留一样的发型!

回到家,沈珠圆换了身衣服。

虽没穿上奇奇怪怪纱裙但爸爸妈妈还是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番。

这对夫妻真是的……顿脚,索性,沈珠圆来个先发制人“今天是涟漪生日,我要是穿中裤大肥T你们肯定会唠叨了没完。”

不过也不能怪爸爸妈妈,平常沈珠圆是不碰鲜色衣服的,今天沈珠圆穿地是草莓色背心配亮蓝色牛仔裤,更稀奇地是,圆圆还戴了锁骨珍珠链。

吴绣林女士显然是无比乐意见到这一幕的,至于沈宏基先生——

“圆圆怎么穿着要和男孩子去约会似的,该不会……圆圆,你和宋金谈了?”

啊啊啊啊!

沈珠圆给了爸爸一个狼吼,爸爸怎么也和荔湾街那帮人一样拿她和宋金说事。

终于,夜幕降临。

庭院亮起了一串串流星灯,鲜花饮料伴手礼流行音乐,甜点果盘小吃一样一样摆上桌面。

陆陆续续来人了,邻居、朋友、同乡是较早出现的一批,和涟漪道生日快乐,夸奖涟漪了不起进入查尔斯高中,穿着妈妈送的乳白色衬衫裙的涟漪对来客盈盈笑。

头部摆动时戴在涟漪头上的月亮发饰就划出了一道银色光芒,涟漪对每个夸她发饰好看地说“是圆圆送的,圆圆用她的比赛奖金买的。”让沈珠圆听得心里美滋滋的。

帮忙招呼客人之余沈珠圆视线频频往门口瞧——

来地不是羽淮安,又不是羽淮安,怎么还不是羽淮安?羽淮安是不来了吗?

羽淮安不来参加涟漪生日会吗?

是不是妈妈并没有请羽淮安。

羽淮安没有来,来地是苏西姨妈。

苏西姨妈给涟漪带来了礼物,说本来出现在这地应该是羽,但临出门前羽接到学校电话,所以只能由她这个老太婆代替羽向涟漪送生日祝福。

三十五分钟后,沈珠圆见到苏西阿姨口中本应该正在学校忙事情的人。

烧烤调料被打翻了,沈珠圆不得不跑一趟百货商店,提着购物袋等结账时沈珠圆看到另一处柜台的羽淮安,那是网吧结算柜台,楼上是游戏厅。

苏西阿姨是不会撒谎的。

撒谎地是羽淮安。

羽淮安为什么要撒谎?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无非是不想参加涟漪生日会。

骗子!

羽淮安也看到了她。

冲羽淮安看她的眼神,沈珠圆就知道她写给羽淮安的信和上一次一样,没被打开过。

这样也好,因为都是一时头脑发热写下的东西。

此刻在羽淮安眼里,那正朝他狠狠瞪眼地女孩和商场任意一员无任何不同,可有可无。

出了商场,羽淮安往东,沈珠圆往西。

走了几十步,沈珠圆朝羽淮安的方向追去,追到两人距离十几步时放漫脚步,跟随着羽淮安。

通往荔湾街的小巷一个人也没有,街灯把那抹身影送至她只手之间的所在,那么那么近,宛如着魔般,伸出手,但也只敢透过影子去触摸那被夜风扬起的发末。

忽地,那抹身影顿住。

沈珠圆急急把手藏在身后。

羽淮安停在那,直直站着。

比起那束冰冷的视线,让沈珠圆更加害怕地是——

“我叫沈珠圆,我是沈珠圆。”主动报上姓名。

沈珠圆很害怕羽淮安会想不起她的名字。

“你住的地方也是往这边方向?”一如既往毫无温度的声线。

“不是。”低声回答。

“那我该怎么理解你现在的行为?”冰冷的声线掺和着丝丝嫌恶。

其实沈珠圆也没法理解自己的行为,爸爸的烧烤很受欢迎,想必现在一院人都在等她的调料,出门前她可是和大伙儿打包票只需要给她十分钟。

“你说你叫沈珠圆?”

“是的,是的,沈珠圆是我的名字,中国有个成语叫‘珠圆玉润’,取缔前面两个字。”语气又快又急,和着砰砰个不停的心跳声。

也只不过是问了她名字而已,但有无数个念头已经在沈珠圆脑子里闹腾着,闹得最凶地是或许羽淮安看了她的信,说不定羽淮安被她信里的文字打动。

而且……她绝对没宋金形容地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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