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突然踢一脚马腹,绕着方厚泽转了一圈。
“方厚泽,太岁大将军庇佑之地需要人引路,不是随便可以去的地方。”
中年人连连磕头,“求头领带路,小人到地方后,一定能找到认识的人,如今无法联络,属实难以引路。”
“那你是如何得知?”
“信阳知州!”
“看来是有功名的人,为何自称小人?”
“小人没有功名…惭愧,小人祖父曾是嘉靖朝进士,官至山东布政使司参议。”
“哦,大员之后,想必家资颇丰,为何不向南,反而逃向北?”
“南边乃英霍山,绕行东边庐州府、滁州府到南京,路途更远,一路全是流贼,必定深陷囹圄。”
他们说话之间,那些人已被带到三十步外。
巴图看一眼,马上判断出里面至少有三人是护院。
“方厚泽,就这么几句话,你说了三次谎,如果真是信阳人,你顶多离家半月。如果真是投奔太岁大将军庇佑之地,破破烂烂就是去找死。庐州府西边全是流贼,但庐州府东边绝对没有。你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周围骑士呛啷抽刀,方厚泽大惊,吓得他大吼,
“头领饶命,头领饶命…小人真是信阳人,确…确实离家半月。”
巴图朝兄弟们挥挥手,示意他们收起刀,“我暂且相信你这句话,那就是赶着马车向北,胆子不小。”
方厚泽无奈起身,竟然恢复一点气度,微微躬身道,“是,大伙一百多口,自保足够,一路杀了三十名贼人才到怀庆府,托太岁大将军的福,如今大多族人还在东边装作商队休息,可惜我们无法向北。”
“好吧,我信了,现在一句话解释,你为何不向南,而向北。”
方厚泽顿时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他这表情巴图看不明白了,不由得把手伸向马鞍旁的长刀。
身后突然传来大叫,“南京必定沦陷!去南京乃送死,父亲不忍提及大明伤痛,为家人不得不北上。”
巴图回头看一眼,一位满头泥泞的公子神色焦急解释。
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这公子也不胆怯,快步站到方厚泽身边,“父亲,他这么问,一定是忠勇商号的人,假不了,我们不用害怕了。”
呛啷~
巴图反而抽刀了,指着他冷冷问道,“为何会官话,给你一句话解释。”
“父亲曾在京城国子监读书五年,学生幼年在京城长大。”
“信阳向北,第一个县城是哪里?”
“啊?!”
“马上回答!”巴图大吼一声。
公子立刻答道,“确山!”
“确山向北是哪里,马上回答!”
“遂平!”
“遂平向北呢?”
“西平!”
这公子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不等问,就快速说道,“西平进入开封府,沿官道继续向北,郾城、临颍、许州、长葛、新郑、郑州、荥泽浮桥过黄河,进入怀庆府武陟,沿沁河到府城,得知无法进入山西,又南行五十里到温县找西去的机会,昨日刚到孟县,遇到了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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