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一十五年,五月初七,奉天殿内。

李文忠一脸焦急的小跑了进来,此时朱元璋正抱着朱雄英,在殿内溜达,朱标则是低着头专心处理着折子。

“陛下,您要的那牛,已经找到了。”李文忠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去找牛的将士们,在拉牛的时候也染上了天花。”

朱元璋闻言,脸色顿时一沉,紧紧握着朱雄英的小手,目光在殿内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李文忠身上,沉声道:“可有伤亡?”

“没有,不过去拉牛的将士,染上天花者,十之有七八,皆是发热不退。”

“那牛呢?拉没拉回来?”朱元璋冷静地问道。

“拉回来了,陛下,此刻就安置在宫外,找了一户没人住的屋子关着呢。”李文忠回答道,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元璋的脸色。

朱元璋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朱雄英交给了一旁侍候的宫女,转身对李文忠道:“立即传旨下去,让太医们先去给将士们看看,务必确保那些将士的病情得到控制。”

李文忠连忙应诺,转身出去传旨。

目送走李文忠,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正在专心批阅奏折的朱标,沉声道:“标儿,你随我来。”

见朱标没反应,朱元璋声音提高了几分:“标儿!”

朱标这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随我来!”

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朱标起身跟在了朱元璋的身后,两人出了奉天殿,一路朝着宫门走了出去。

“爹,咱干啥去啊?”朱标一头雾水。

朱元璋突然一停,立在了原地,身后的朱标来不及止住脚步,一下撞在了背上。

转过身,朱元璋挥了挥手,将周围的侍从们给遣散,才凝重道:“标儿,你娘好像染了天花。”

“哦,染了天花。”朱标重复了一遍,随即面色大变:“我娘染了天花!”

“对,今日太医们已经确诊了。”朱元璋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沉重,“此事关乎重大,你需得有个心理准备。”

朱标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昨日不还好好的吗?”

“雄英跟咱说,应该就是这段时间照顾他的时候染上的。”朱元璋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不过雄英给了个法子,说是能治天花,也不知是真是假。”

“雄英?他还那么小,能有什么办法?”朱标大为震惊。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你就别管了,这会叫你出来,就是跟你说一声,叫你有个心理准备。”

“可是,爹,如果雄英的办法失败了怎么办?”朱标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了皇宫外,朱元璋看着朱标消沉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阵难受。

到了那屋子,门口数个士兵在把守着,见到朱元璋,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爹,这院子里是啥?”朱标问道。

“牛!”朱元璋沉声回答,他望向那间被严密看守的屋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雄英说这是治疗你娘病症的关键。”

两人走进了院子,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天花病人特有的气味,混合着草药和牛粪的味道。朱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他还是紧紧跟在朱元璋身后,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来到屋子前,朱元璋示意士兵们打开门。门缓缓打开,一股更加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同时映入眼帘的是几头被绑住的牛,它们的身上布满了天花疮痂,看上去十分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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