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是春祭的日子。
天佑帝虽然不理朝政,但每年的春祭还是会亲自去的。太子付景明一般都会借着这个机会偷偷溜出府,享受难得的自由时光。
无论再怎么成熟稳重,无论监国五年手段多么的刚毅果决,他到底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林星火想的很好,发卖的囚车会路过付景明遇刺的地方,到时候他就可以英雄救美,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
而且,这也不算抢别人机缘。
上一世云旗借这个机会入了东宫,风光一时,但终究还是凄惨收场。希望这一世的云旗不要再入东宫,安安心心的走科举之路,好好做他的官,平平稳稳一生。毕竟林攸宁嫁进了云家,云旗若是出事,攸宁也会被牵连的……
雨下了一夜,到天明的时候居然停了。京城刚刚聚拢起来的些许热气,在这场大雨的洗礼下散的一干二净。京城的百姓将已经收起的厚衣服重新穿上,却依旧只能勉强抵御突如其来的寒潮。
“不要磨叽,赶快走。”都察院的狱卒高声呵斥,推搡着曾经的世家子弟、金枝玉叶上了囚车,向发卖下人的午门驶去。
林星火一上车就觉得要寄。
手脚僵硬,头昏眼花,身体的不适在他上车后更加严重。见鬼的天道尤嫌不足,在低温DEBUFF和病弱DEBUFF之后,又给他加了一层晕车DEBUFF。
这种冬冷夏热、四面通风、独特内饰、实木打造、专人安保的……囚车,为什么还会晕车啊!
囚车经过监狱门口,林星火靠着栏杆勉强站立。
囚车驶出都察院,林星火软软的滑到稻草堆中。
囚车驶进闹市,林星火眼皮逐渐下沉,即将陷入昏厥。
“玉琼酒楼新品到货——客官几位?贵客三位,里边请——”小二一声吆喝,把林星火从被控的边缘拖了出来。
怎么睡着了?
林星火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眩晕的感觉更加强烈,眼前的开始有小黑点乱飞。林星火摸了下额头,轻轻啧了声。
手是冰凉的,额头是滚烫的。
这见鬼的身子,又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囚车晃了两下,林星火有种自己坐在摇篮中的感觉,周围的声音迅速远去,眼皮开始打架。
不能睡。
玉琼楼离刺杀发生的地方只剩两条街了,现在睡着了,恐怕就真的长睡不醒了。
林星火将拳头握紧,手中的石头刺破血肉,血滴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细小的疼痛从掌心传来,混沌的思维变得清晰,但林星火尤嫌不足,他恐怕自己会习惯这样的疼痛,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囚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着,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罪奴突然的清醒,更不会有人关注地上出来的点点红痕。
林星火抱腿坐在角落中,半低着头,似乎在看着青石路面发呆,余光却将周围的店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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