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儿,心想,怎么解释?说我们怀疑你家主子要死了,怕你们拉我兄妹二人陪葬,所以,我们要赶紧跑?

实话实说,也怕被你们灭口!

为首的大汉已经拔出刀来,兄妹俩吓的魂飞魄散。柳云依大脑飞速的转动着,就在刀落下来的时候,云依大喊一声道:“我能救你们主子!真的!”

明晃晃的长刀在距离柳宴初脑袋三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吴管事大为心动,对着大汉挥了挥手。大汉随即把刀收进了刀鞘内。

“我能救你们家主子,我们不是刺客。我们是从清水县逃荒来的。”柳云依壮着胆子,快速的回答道。

吴管事虽然对云依说的话很感兴趣,但是也不敢轻易相信,手捻着胡须狐疑的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刺客?”

“我哥哥是清水县的秀才,他叫柳宴初,你可以派人去查。”云依生怕有变化,急急的说道。

吴管事还在迟疑的工夫,王妈妈着急的走了出来。

“吴管事,让她试试吧,主子这么抽下去,恐怕过不了今晚啊。”王妈妈忧虑的开口道。

“把她哥哥压下去,好生看管!不许让人跑了!”吴管事对几个大汉发号施令道。

随即,几个大汉就押着柳宴初出了正厅。

“小丫头,我给三天时间,你可得小心,若是治不好我们主子,可别怪我们对你哥哥下手!”吴管事凶神恶煞的对柳云依开口道。

“放心,三天的时间够了。治不好你家主子,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柳云依自信满满的说道。

其实她没有见过他家主子什么情况,也不敢确定能不能治好。但是,至少有三天的时间想办法。

“不过,还是得劳烦一下吴管事,给我哥哥换身衣服,不然,回头我把你家主子治好了,我哥哥伤寒可就不好了。”柳云依想到哥哥身上湿透的棉衣,忍不住开口跟吴管事谈条件。

“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你让我家主子退烧,我给他供起来都行!”说罢,吴管事吩咐小厮去给柳宴初置办干爽棉衣。

王妈妈则领着柳云依进了主间。

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里面温暖如春。云依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没有炭盆,想来是装了地龙。

云依边走边暗暗的想,有钱人太会享受了,在这个人人吃不饱饭的世道,他们还能烧地龙。等到了上京,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也要装。

一股浓烈而又刺鼻的药味儿飘了出来,再往里走,床前有个描绘着山水画的屏风,几个丫鬟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王妈妈带着云依绕过屏风,来到了床前。

一个脸色潮红的男子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嘴里咬着一块干净的棉布,四肢略微有些抽搐。丫鬟们不断的用热水擦拭着男人的身体,试图降温。

“柳姑娘,这就是我家主子。你赶紧快给看看吧”王妈妈着急的说道,不见初见时的从容。

云依也没推辞,伸手向男人的额头探去,然后,掀开男人身上的渗血的白色的亵衣。

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赫然入目!许是拖的时间久了,有些感染。看来,这男人是外伤。云依心里有了底,暗喜自己跟哥哥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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