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梅清许,正急得焦头烂额,他正躺在医馆,方才郎中的话,还字字清晰。
“你这是伤到了肺腑,虽然看着身体,没有伤痕。但是伤在内里,只能慢慢调理,怕是三两日不够,只怕要一年半载。”
他只得傻傻地点头,从贴身之处,拿出一个钱袋,拿出一两银子,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草药离开。
郎中的话,在他身后响起,“切记,勿要多思虑,增加身体的负担。”
他有些失魂落魄,以前他顶多是身子不够强健,如今,变成了风一吹就倒的弱男子,
他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路上也不敢走快,生怕身体过于虚弱,痛症再犯。
梅清许租住的乃是一个小院子,因着手中有些银钱,并不愿与其它穷秀才合租,便自己单独租住了一间院落,这处院子距离通州学院颇近,走路也不过一刻钟的距离。
他的周围也都是些富庶子弟,如他这般出身,却还如此阔绰的,确实是寥寥无几。
本来,他也想买几个小厮与丫鬟,奈何方才拿药都花了他一两银子。再加上此次回去,啥也没捞到。
他又想起,这次回来得太着急,连卖地的钱都没拿到,他只得将买小厮与丫鬟一事,往后放一放。
他自己颇为生疏地开始熬药,但是毕竟没有经验,以前都是慧娘做这种事,他只能稀里糊涂地按着想象开始。
只是这几日奔波,他都未曾休息好,一边熬药,一边打起了瞌睡。
等他睡醒,药早已经熬干了,黑乎乎的锅底,正如他黑漆漆的脸色一般。
他只得又再次开始熬药,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再分神,紧紧地盯着,生怕再毁了药材和锅。
与他的焦躁相比,神荼此刻的心境却颇为不同。
她此刻正跟着一个牙人,四处观赏。
“林娘子,你初到通州,孤身一人,是来寻亲还是访友?”
神荼没有回她,而是直接问道:“我要租一处宅子,干净且僻静,远离闹市,要离通州学院近一些。”
牙人细细思索之后,压低声音道:“秋闱在即,通州学院附近的房子不管是买,还是租,价格可都不便宜啊。”
“价格不是问题,你只需找到我满意的便可。”
得到了这个承诺,牙人欢喜的不行,只道是自己接了个好生意,又能大赚一笔。
“那是自然。我定当为娘子找一处宅子,保管你满意。”
牙人看着神荼面色冷淡,看着衣着也不似有钱人家,便打算带她去破落的地方,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谁知,神荼一看方向,便直接不走了。
牙人也着急了,忍不住解释:“林娘子,通州物价之高,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神荼倒是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手帕,正是她刚到原主身体,便看到的那副鸳鸯刺绣。
牙人一看,十分有眼色地道:“是我眼拙,林娘子想来不差银子,我这就带你换个地方。”
经此一事,神荼也知道了原主的刺绣水平,在如今的通州,自然能排得上号。
牙人胆战心惊地在前边引路,干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本以为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没想到,今日倒是看走眼了。
那手帕,只是一眼,她便看出,价值不菲。
这通州城最大的绣楼——芙蓉绣楼,她也曾去过,对此也有一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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