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怪物同样是一个优秀的猎手,不给纪浊一点机会,虽然滑腻的鲜血让双手使不上力气,但他依旧有条不紊地收缩,一点点地压榨纪浊的生存空间。
“啷”变数出现了,三枚山鬼花钱不经意间掉落,怪人的目光终于从纪浊脸上移开,从山鬼花钱一扫而过。
时机到了,垂死挣扎的纪浊眼中精芒闪烁,松开了右手,手腕上的麻布内弹射出一枚寒光凛冽的钢针,洞穿了怪人的头颅,纪浊顾不得喘口气拔出怪人腹部的短刀狠狠向着脑袋砍去,一刀,两刀,纪浊麻木地剁着,仿佛刀下怪人的脑袋没经受几次劈砍便面目全非,纪浊心一狠直接向着脖子一刀砍下,将尸体的脑袋剁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的纪浊仰面躺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身体再也提不起一丝力,短刀也因为脱力掉在地上。
足足过了一刻钟,纪浊才靠着老槐树重新坐了起来,任由眼前的篝火燃烧却祛除不了身上的寒意。
“钱”一道沙哑悠长的声音传来,来人仿佛还不适应说话,生涩嗓音刺激着纪浊的耳膜。
还不待纪浊搞清楚声音来源,所有的一切变得缓慢起来,头颅从肩膀上滑落,转过半个圈终于捕捉到瞎掉那只眼睛的内容:地上的尸体站了起来手中提着自己的头颅,另一只手捏断了纪浊的脖子,肉泥混合着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来,鲜血从胸腔中喷涌而出,染红了怪人半边身体。
看着纪浊的头颅掉下来,滚到篝火中燃化作了薪材,黑色炽焰张牙舞爪地撕扯着怪人,要将他也吞噬殆尽。怪人任由黑色火焰为所欲为只是手中那颗面目全非的头颅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篝火获得了新的燃料,生长得更加张牙舞爪,嚣张的气焰在黑暗中不断蔓延,黑暗的火焰逐渐转换为温暖的赤红色。
招摇山风惨烈地嘶吼着,倾盆的大雨浇灌在少年尸体上,也覆灭了嚣狂的篝火,只剩下未燃尽的半颗头颅,雨水裹挟着血液流向老槐树的根,埋葬了一切的痕迹,只剩下半具残躯在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战斗。
已经过子时,街巷人烟稀少,但仍旧有三三两两醉鬼倒在墙角叫嚣。
烛火在无间地可是奢侈品,石屋却被照得灯火通明,烛光映照下是一张脸横肉溢出的脸,脸上沟壑纵横,布满了溃烂的斑点,上面还有白嫩的虫子在钻进钻出,男人双手一用力,咔嚓,手中小腿粗的棒骨应声断裂。
角落的阴影中一个机械木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今天选的守墓人可是三皇子的人,”
“谁让你培养的守墓人出了意外,哼,三皇子,时代早就变了,凡俗的君王管不了仙,天恩浩荡,君权神授。”牙齿和骨骼摩擦的声音混淆了扒皮鬼难听的音色。
“他可得守得久一点,快要关不住了……”臃肿的男人开始直接将整根棒骨囫囵放进嘴里,咔咔两下便嚼碎顺着喉管咽下去。
阴影中不再有声音传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牙齿与骨骼的碰撞与摩擦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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