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三人到家的时候,李庆正在书房挥毫泼墨,临摹王羲之的《丧乱贴》。《丧乱帖》先行后草,时行时草,寥寥数字悲愤之情无以言表。李易作为书法爱好者,对王羲之的书贴也非常熟悉。难道父亲大人碰到什么大悲之事?
李庆看见李易注视自己写的《丧乱贴》,问:“我儿知道这是什么字?”李易刚想回答,就知不妥,忙摇头,嘿嘿一笑:“父亲这字写得好看。孩儿很想学啊!”
李庆微微颔首,笑道:“我儿有才气,这可是书圣王羲之写的字啊!”
李庆问:“我儿找为父有何事?”
李易走到李庆身边,低声说道:“父亲,我在街上遇到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李庆见李易神色凝重,便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李易便把刚才在街上遇到萧秋山和小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庆。他着重描述了萧秋山的被迫还手和八个泼皮的凶狠无赖,以及两个衙役的冷漠无情。
李易道:“父亲,那个萧秋山肯定是一个武林高手,但是他为什么要被那些泼皮欺负呢?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而且他还把孙女托付给我,让我照看。孩儿认为那老猎户没有错,还有那小娘子也很可怜,请父亲救救他们。”
李庆沉思片刻,道:“要救他们也行,你说一句圣人之言,说得好,为父就去救他们。”
李易想了想说道:“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意思是,不是自己应该祭祀的鬼神,却去祭祀他,这是献媚。眼见应该挺身而出的事情,却袖手旁观,这是怯懦。”
李庆拍手称快,道:“吾儿聪慧,吾心甚慰。”
李庆知道这个世道不公,官府腐败,但也没有想到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欺压百姓。他沉吟片刻,说道:“易儿,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但是这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县衙里那些官吏都是贪得无厌之辈,我们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和理由,是很难把他们救出来的。”
李易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萧秋山和小雯受苦吗?”
李庆叹了口气,说道:“易儿,你要记住,我们虽然是读书人,但也要有侠义之心。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但是我们也不能鲁莽行事。这样吧,你先去看看小雯,安慰她一下。。”
李易点点头,道:“好的,父亲。我这就去。”他转身走出书房,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救出萧秋山和小雯,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和挑战等着他。但他知道,他不能退缩,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面对一切。
李庆走到书桌前写了一张拜贴,先让田叔送至县衙给县令程海,然后就出门了。
李易走到客厅,看见母亲林黛旎正在和那个小娘子小雯说话。“母亲,孩儿回来了。”
林黛旎关切地问道:“小易,听秋月说,你背上挨了一棍子,让娘看看。”
秋月不好意思地道:“夫人,奴婢没有照看好小少爷,请夫人责罚。”
林黛旎温言宽慰道:“不关你的事情,小易太调皮了。”
李易道:“母亲,孩儿没事。为什么好人会受坏人欺负,为什么坏人趾高气扬,欺男霸女?只是看这人世间的不平事,孩儿就想行侠仗义。”
林黛旎笑道:“小易真乃好男儿是也。”
李易看着那个梨花带雨的女孩问道:“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怯生生地道:“我叫萧诗雯,诗经的诗,雯是天上的云彩。”
李易想,一个山里的猎户居然能起这么文雅的名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李易又问:“你家还有什么人啊?”
萧诗雯道:“我家还有一个祖母,一个哥哥。”
两个孩子的对话开始了。其实是李易曾经当记者的职业病又犯了。
“你的父亲母亲呢?”“他们去世了。”
“可怜的孩子,你几岁了?”“我十岁了”
“你平时在山上做什么?”“帮祖母做事。”
“你祖父会武功?”“什么是武功?”
“就是打人。”“我祖父打猎。”
“我今天看见你祖父打人。”“哦。”
“你祖父用什么打猎?”“用弓箭。”
“你会用弓箭吗?”“不会,我哥哥会。”
“那头熊是你哥哥打的吗?”“是的。”
“你哥哥多少岁?”“我哥哥十五岁。”
“你哥哥比武松厉害,是真英雄。”“武松是谁?”
“不知道。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是叫萧秋水吗?”
“不是,我哥哥的名字叫萧狂。”
李易的脑中浮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孔武有力的少年,像李逵般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大吼着冲向一头大黑熊,十八拳打死了黑熊,两手用力拍着胸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人如其名,一个字,狂。
“小美女,我们继续。”“小美女是叫我吗?”
“是的,你长的真好看。好看就是美女。”
“你祖母会打猎吗?”“不会,我祖母会做衣服,会做饭。我祖母教我写字。”
“你会写字吗?”“我会啊,我会写千字文。”
“这样啊,我也会,我们有共同语言了。”
“你哥哥受伤了?是打熊受的伤吗?”“是的。”
“你哥哥伤得很严重吗?”(虽然李易有的话是现代名词,但是女孩好像也能听懂,或许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哥哥躺在床上,祖父说,需要买药治伤,我们就下山卖熊掌,卖了钱可以买药。”
“你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公子,你为了救我也受伤了,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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