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村。
七十三岁的江老头,手中拎着一把铁锹,迈着步子,颤颤巍巍,跑入战场,瞪大双目,老登偷袭,从背后朝一名匪寇拍了过去!
“我去你奶奶的!”
马匪正和一名刚刚射杀他们两位兄弟的猎户交手,听到风声,迅速一闪,侧头一扫,脸上忍不住笑,啐了一口,骂道:
“娘的,吓你爷爷一跳,路都走不稳了,还学人家动手?”
“嘿,你个生瓜蛋子还卖老。”
江老头双手抡起长锹,要朝前面再次当头砸下!
马匪神色狠辣,挥刀随手架起,弹开铁锹,要再往前之际,旁边方才侥幸逃过一劫的猎户上前,格挡下来,扭头急道:“江爷,您老怎么又回来了?”
这不是来送死么!
“小心!”
江老头见马匪的刀又砍过来,瞳孔骤缩,疾呼一声,推开青年猎户,不等抬起铁锹,便被一刀穿了肠子。
一双老目溃散,用尽余力高高举起铁锹,“老子也是村中爷们!”
噗——
疤脸拔出了刀一甩,“老家伙!”
江老头苍苍白发沾了猩红,倒在地上。
“江叔!”
陈三握着那把直刀,气喘如牛,胸前一道狰狞伤口,血流不止浸湿衣襟,右臂发麻,手腕抖个不停,余光一瞄,目眦欲裂。
在他对面,一名江湖汉子,双手分别拎着柴刀、斧头,顿下动作,面容狰狞,问道:
“老东西,莫要以为你不开口,我就猜不出来,‘采药人’和‘猎户’,定然是你所杀!
飞马镇这边的方圆一二十里,虽有武馆,但是常进山的百姓,数你武艺最高。
纵不是你,你也知道什么,对否?!”
樵夫箭步上前,双脚离地,临空翻转,挥起兵刃画圈,锵然一声,借势又将陈三斩得后退不止。
“还有上次猎虎,你旁边的那个小子,用的银弓银弦,别人瞧不出来,却难逃我法眼!
我与猎户哥哥相识多年,整日听到练弓镖的声音,对那独特的拨弦声,极为熟悉。”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该死!”
陈三手腕一擦嘴角溢出来的鲜血,咬牙切齿,脚下一起,前冲上去,起手大开大合,直刀当头砍下!
樵夫左刀右斧,交错架起,冷哼一声,挡下刀招。
双方气力相差不多,但是一个正值壮年,身上无伤,一个垂垂老矣,胸前开膛,鲜血外冒,自然形成差距。
樵夫右手撑住,深知此刻对方中门即是弱点,左手柴刀一开,脚成弓步,用了一个‘灵蛇探路’,挺刀往前,径朝对手心口刺去!
陈三清楚自身状况,抱有必死之心,露出中门,刻意为之,只为此时。
只见他仅仅微侧,避开心脏,尔后手中刀势一变,顺着斧刃一划,刀身一转,如同泥鳅一般,滑过斧头,直取樵夫脖颈!
这招‘黑龙脱身’,是他拿手招式,当年在江湖上,凭此出其不意杀过初入第一关的武夫。
对于武人而言,境界并不一定意味一切,否则双方各报境界得了。
只有气血力量,却无招式,没有领悟武道精髓,剑意刀意枪意,纵是入门,那也未必能打得过寻常武人。
眼瞅双方将要同归于尽,另外一名正掠阵的疤脸马匪忽然一刀上撩,弹开陈三的刀。
噗——
陈三被那柴刀穿入右胸,苦笑一声,连以伤换伤、同归于尽,也没做到。
然而樵夫胸前衣衫划开,刀伤清浅,仅仅破皮出血,心有余悸骂道:“居然还有这招!”
“别玩儿了,速战速决。”旁边疤脸是个头目,催促着道。
樵夫举起斧头,狞笑一声,“老东西,真够阴的啊!”
咻——
正在这时,一箭飞射而来,叮当一声,弹开落下去的斧头。
随后,一条白狗冲了过来,一跃竟有一人之高,汪了一声,咬向他的脖颈。
樵夫心下一惊,好在反应够快,临时抬起左手柴刀。
白卢一嘴咬住劈过来的刀锋,前肢抱住,借助冲势前扑,将这个人冲倒。
“你大爷的!”
远处,射出一箭的白昭喘着粗气,心下着急,进了村子,迎面见一名匪寇,骑马提刀冲来,当即弯弓搭箭。
咻!
希律律——
马步一顿,马上的人中箭落马,咚地一声,摔在地上。
白昭眉心微动,目光一扫,马匪冲进村子,被村民们节节抵抗,从村北到村中的小河流,再到村南,死了几人,还剩有十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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