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姜劲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又看着那贾闲脸上挂着的两个黑洞,问道:“他这招子都被摘了,又如何作画?”
“这小老便也不得而知了。”周老说着顿了顿,又挤着笑解释道:“我们这些行子人与监天司不同,大多都是些土把事,各有机缘,不成体系的。”
“小老见到他时,他便支着个画摊,可这年头百姓躲怪事都来不及,谁还会找个瞎子画画。”
“若不是小老发现的早,带他入了行子人的道,恐怕现在早已经饿死了。”
虽说这周老话里话外没透底,但是姜劲心下也大概猜到了个七八。
恐怕这贾瞎子便是在那朝廷中得了什么机缘,才有了这奇异的能力。
当下便好奇的问道:
“那周老呢?是因何入的这行子人的道?”
“..嗨。”周老听姜劲问起了自己,先是一愣,立马打了个哈哈说道:
“小老原本就是在村子里看事儿的,看得多了,便也就不知不觉走上了这路子,没什么稀奇的。”
说着便偷眼瞥了姜劲一眼,不再多说,闷头朝前走去。
“这周老的来历恐怕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姜劲望着周老后背那宛若拼接而成的肌肤,又想到迄今为止他用出的邪性招子,暗暗想到。
但见周老不愿多说,姜劲也识趣的没再多问,毕竟这世道,没谁愿意把自己的底露出来。
便跟着那又前行一阵,慢慢回到了自己来时的那条巷道。
一望之下,才发现那群跟着黑驴走远的百姓,此时已经零星的分散开,站在了敞开的宅门口,一望之下几乎每个敞开的宅门都站着百姓。
此时这百姓脸上仍糊着白纸,那白纸上的表情还保留着之前的凶厉,在这蒙蒙亮的天色中让人透体发寒。
而一旁的周老此时也一一走到他们跟前,嘴里念叨几句,便伸手将那白纸揭下,又将那沾着脸谱的白纸用火折子点燃,当这中了招的百姓的面烧了个干净。
被揭开了纸的百姓,均双目无神,面色蜡黄,似乎被压榨尽了全部的精气,却也一个个直直的朝宅内走了回去。
而一旁忙着摘白纸的周老见状低低的叹了口气,言语中带着些怒意:
“唉...这天杀的欺天之法透了这群人的生机,年轻些的,也会大病一场,折损寿元,年岁大的,估计也撑不了几天便要撒手人寰。”
姜劲也说出不什么,便也沉默着将王二虎和小女孩放到一旁,上前搭手帮着周老将一些已经行将朽木的百姓抬到屋内。
几人忙前忙后,顺着这街道一边将众百姓脸上的白纸撕下一边朝前行去,很快便将一众百姓全部搭解完毕,却仍未发现那黑驴的身影。
姜劲疑惑的看向周老,却见周老似乎想起了什么,眉眼间露出一丝尴尬,急急的调转身形,朝着戊戌巷的方向走去,姜劲不知所以,便跟在其身后行去。
又行了一阵,便依稀见不远处一间门楼子前立着一道黑乎乎的身影,走的近了,发现正是那黑驴。
那黑驴脸上糊着红纸,此刻却人立着将两只前蹄杵在面前的木门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似乎是想破门而入,无奈这木门从里面臿上了,便也无计可施。
若是平时,这楼里面的人恐怕早已经开了门,它便也能趁机进去,但如今这整条街的人都被周老用法子入了魇,它弄出这声响便也无人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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