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了全身各处的束缚,苏仪从十字架落下,一个踉跄勉强站稳。他手心的银币烙印正在缓慢愈合,传来一阵酥痒。

苏仪定下心神,试图缕清当下的状况:自己醒来就被绑在十字架上,而绑他的神秘黑袍女子是自己的手下薇娜。

苏仪有一大堆问题想要提出,但还未开口就发现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自己没穿衣服,刚才他就这样赤条条地被绑在薇娜面前。

想到这,苏仪立刻转身背对薇娜,而薇娜似乎也理解他的窘迫,识趣地递过一件白袍。

披整好衣袍,苏仪转过身来,脸上的红热尚未褪去。

薇娜兜帽下的嘴角扬起难以抑制的笑意:“难得看到大吸血鬼莫斯特伦脸红。”

“不不不,我叫苏仪,不是什么吸血鬼,请问你能帮我回去吗?”

薇娜坦诚地摆摆手说到:“我就是一打工的,没那么大能耐,想干大事还得靠老板您自己努力。”

见苏仪一时难以接受,薇娜接着说:“看起来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好我在仪式开始前做了记录,带你复习一遍。”

只见薇娜在袖中摸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放着一只连带着些许视神经的眼球。

薇娜取出眼球,放在右手,面无表情地将其捏爆,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操作。

被捏爆的眼球中喷涌出一团血红色的雾气,其中的图景随着血雾的氤氲渐渐清晰:

画面中,薇娜对着镜头自言自语:“接下来我们要按照二零零二号石板的指引进行仪式,这需要在圆月之夜将受测试者赤裸绑在十字架上,并服用黑山羊血后念诵血咒。

按照石板所言,本次仪式极有可能导致受测试者失去记忆,为此莫斯特伦先生自愿承担仪式带来的一切意外后果。”

视角一转,一个全身赤裸、肤色煞白的男人被绑在十字架上,微微点头。

至此,画面定格在被缚男人的血红双眸,雾气渐渐消散了。

回放结束,薇娜补充道:“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为了预防失忆,莫斯特伦先生已事先将重要的记忆片段封存。

意外的是,仪式的后果并不只是清空记忆,还替换上来一个叫苏仪的。至于你苏仪该如何回去,我确实不太清楚。”

苏仪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自己如今的身体来自吸血鬼莫斯特伦,而这一切的发生源于刚才所说的“二零零二号石板”。

“那石板能让我看看吗?”苏仪问到。

“当然。”薇娜说着从袍袖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石板,苏仪顾不得询问薇娜为何能把石板塞到袍袖里,只想着尽快看看石板所言。

这块石板背面没有什么花纹雕琢,正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开头是阿拉伯数字书写的2002,而下文都是繁复扭曲的血族语。

意外的是,苏仪不仅知道这是血族语,还能读懂其意义。

石板所言:

“2002

缚我于审判之十字

哺我以撒旦之骨血

无我自本我之肉身

飞升之道

就在其中”

苏仪陷入了沉思,薇娜补充道:“我们一开始推测这里的‘无我’指失去自己的记忆,不过现在看来代价不仅是失去自己的记忆,还获得了另一个人的记忆。”

话音未落,苏仪看见薇娜身后的黑暗中寒光一闪,他本能地将薇娜一把推开,自己的右手却传来剧痛。

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苏仪目睹了这支银头箭刺穿自己右手的全过程。

同时,他惊讶自己的动作竟然如此敏捷:虽然由于救人心切没能躲开这黑暗中射来的一箭,但只要集中注意,用视力追踪箭矢的轨迹轻而易举。

“出来。”苏仪发出了与刚才脑海中的声音同样威严的命令,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现在冰冷的表情、血红的双眼,以及恐怖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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