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崖岛内,夜晚城中闹市前灯火通明,万家其乐融融。
人们相约来到街上,翘首以盼着子时的花火盛宴……
子时,烟火从竹筒里窜出直奔漆黑的夜空,刹那间迸发四散而开,光芒褪去只剩那粒粒尘埃散落了下来,掉进了一个漆黑的巷子里。
余晖还未散尽,烟火再次绽放,照亮了整条街巷,只见巷子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他们都是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人。
巷子的尽头是一个少年,他瘫坐着靠在墙边双眼无神。
耳边全是那些“病痛”的呻吟,巷内阵阵哀嚎与对街的欢声笑语格格不入。
片刻后少年猛的抬起了头颅望向了对街,眼神里尽是那充满光亮的闹市。
少年俯下身,向那巷口的光亮缓缓的爬去,拖着这副饥寒交迫的躯体,手指扣向泥沼艰难的向着光亮爬行...
突然一只溃烂的手抓住了少年的衣角,原来是旁边病入膏肓的老人。
那人躯体已经腐烂,身上爬满了老鼠与蛆虫,发出阵阵的呻吟。
少年并没有理会,而是坚定着目光,向前方爬去。
数几米的小巷宛如一条长河,少年拖着身躯爬过了一具又一具“恶臭的尸体”终于是来到了亮光前,他在暗影里缓缓伸出了手,却又极快的缩了回去,仿佛那光会灼烧他一般……
一只手臂紧紧的握住了少年,将少年的手臂拖回了亮光之中。
少年眼前是一位沧桑的老者,少年呆滞的望着老人,老人握住少年的手眼里起了一丝怜悯。
少年开口道:“我想、、我想活...!”
微乎其微的声音使老人的心口一震,闭眼含泪,将少年拥入了怀中。
少年在老人怀中似个襁褓中的婴儿,昏睡了过去......
老人把少年带回了住处。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是醒了过来。
老人端着一碗热汤,缓缓走向了少年的身边。“不着急,慢慢喝。”说罢便递给了少年。
少年接过这碗热汤便往口中送去,滚烫的热汤灼烧了少年的食道,少年却强忍着疼痛将这汤吞咽了下去,片刻之间碗中便干干净净,少年却端起碗舔舐了起来。
老人想要拿回碗再给少年添一碗汤,刚伸出手少年却下意识的护住碗,并狠狠的瞪住老人。
无奈之下,老人只得将自己的碗递给了少年,少年这才明白过来老人的好意,端着手中的碗呆在了那里,豆大的眼泪滴入碗中。
“你叫什么?”老人发话了,试图安抚少年的情绪。
“我..我叫赵东来。”少年回答道。
老人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又给赵东来盛了一碗汤说道:“不着急,慢慢喝。”说罢又将碗递给了赵东来。
“懂事起,就知晓了父亲死在战场上,后来母亲抛下了我。家中的良田和房屋被叔父占了去,我沦落市井靠乞讨为生。”赵东来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你恨他们吗?”老人询问道。
“恨他们?没想过,整日为了饱腹我已精疲力竭。”赵东来说完,紧紧的攥住手中的碗,颗颗眼泪落入碗中激起涟漪。
老人闻不作声,只是猛吸一口旱烟又轻轻的吐了出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赵东来细声问道。
“我叫陈天佑。”老人答。
“为什么要救我。”赵东来转过头看向老人。
老人抖了抖烟灰,笑说道:“救你的不是我。”
赵东来顿感疑惑,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老人走过来抚摸着赵东来的脑袋,安慰道:“世间因缘,道果轮回,倒也不必执着生于忧患。”
赵东来更加疑惑。
“往后自会明白,早些歇息吧。”说罢老人走向了窗边,不知在看什么。
赵东来躺下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赵东来早早的就醒了过来。环顾四周,却不见了那老人的身影,门外嘈杂的声音传进屋内,赵东来忍不住打开窗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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