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好熟悉。

她屏息凝神,看清了那人面貌。

夏春?

几乎是同一时间,夏春也发现了她。

先是一愣,很快便回身去扑盆中的火。

火焰烧灼,不慎燃着了她的衣衫,宋妙元倒吸一口冷气,赶紧上前去帮忙。

她不由分说地上手去扑,费了好大劲儿才帮夏春扑灭。

回眸时,却发现夏春满脸都是泪。

“怎么哭了?”她手足无措,抬手帮她擦了擦泪。

夏春垂眸,跪坐在地,没了往日的沉稳与洋溢,此刻的她更像是受伤的孩子。

“夏春,你别哭……”

她不会哄人,看到人哭更是手忙脚乱,下意识的去查看她手臂上是不是有伤。

夏春抽回手,摇了摇头,“我没受伤。”

“我哭是因为……今日是我爹和娘的祭日。”

这话说完,宋妙元微微怔住。

她根本不知道,夏春早早没了爹娘。

“侯府是风水宝地,向来不允许下人烧纸祭祖,宋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小侯爷和老夫人……”

“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

她开口,声音掺杂着些许沙哑,听得宋妙元心里酸酸的。

“不会,我不会说的。”

与夏春相比,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如今爹娘远在牢狱受苦,不知何时才能沉冤得雪,如若她做不到,我不是要和夏春一样,连烧纸祭祖都要偷偷摸摸?

她不敢去想。

“你同他们说完想说的话了吗?”宋妙元挽住她的手臂,见她点头才将她拉起,眼底多了些许的柔意。

夏春点头,将残留的眼泪擦了个干净。

两人将这片狼藉收拾好,便去了夏春房里,她虽是丫鬟,但也算是胥止院资历颇老的丫鬟,有单独的屋子住着,收拾的也很是干净。

她点燃一支白烛,火光跳跃间,她脸上的泪痕渐渐映现,才发现她眼睛已经肿了大半。

夏春叹气,从床下够出一壶酒,拎到了桌上。

宋妙元有些惊讶。

这酒是哪里来的?

她惊讶的眼神被夏春看去,对方扯出一个笑容,笑的有些苦涩,“想不到我竟有酒吧?”

“我家祖上酿酒为生,这门手艺,还是爹爹传给我的。”

拨开酒塞,清甜醇厚的香味蔓延出来,只是浅浅闻了一下,宋妙元就好似醉了一般。

原来这酒是夏春自己酿的。

“我都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这酒可有名字?”她凑近去闻,只觉得清甜更甚了几分。

“相思忧。”

“也叫思断肠。”

夏春低眸,眼泪在睫上打转,“每次我想爹娘时,就会喝一些。”

她倒满一碗,双手捧着挪到了宋妙元的身前。

宋妙元极少喝酒,长这么大,也只是浅尝过几次酒味。

可今日她想尝尝这思断肠的滋味。

“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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