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过晌午,宋妙元醒来时,夏春正推门进来。

“宋姑娘醒了?”

“身子可松快些?”

夏春面带喜色,亲手浣了块布巾递给她。

脑袋昏沉,宋妙元停顿片刻才想起来去接,“好多了,多谢。”

“看来是药见效了。”

“昨夜里你高热不止,小侯爷一夜没合眼,亲自给你喂的药。”

昨夜意识不清,她依稀记得楚鹤川哄她喝药,还说要将宋家宅子买来送她。

那是梦么?

还是玩笑话?

“他几时走的?”她抿开唇,淡漠地问。

“小侯爷有要事在身,天一亮便出了府,小侯爷吩咐过,这几日旁人不得出入东院,叫宋姑娘安心养病。”

“这是府上的药童,以后宋姑娘的药便由他来送。”

夏春闪身,她这才瞧见夏春身后还站着一个小童,约莫十一二岁的光景。

她无力点头,“有劳这位小兄弟了。”

夏春虽然同在东院,但总归不是她的丫鬟,只在得闲时过来照料一下,往后几日,她院中来往最多的,就是那位药童。

虽来得频繁,但两人从不多言,一向是小童放下药便走,这日却反常。

眼瞧着宋妙元煎上药,他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有事与我说?”

东张西望,支支吾吾,她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小童紧张的压低声音,“魏公子托我带话,让你养好身子,好生保重。”

“至于老宅……”

“老宅怎么了?”她心觉不妙。

“两日前宅邸被一京外人重金下了定,此人身份下落皆不明,买宅邸一事恐不能急于一时了。”

她只觉得心口发闷。

怎会如此?

几日前她病倒,迷蒙中听到了楚鹤川的许诺,当时她以为是梦,后来找机会问过夏春,才知楚鹤川的确说过这话。

自小相识,他不是那种轻易许诺的人。

她原以为是真的。

如今看来,那只是哄她的玩笑话罢了。

宋宅,她再也回不去了么?

炉火上汤药咕嘟冒泡,药童垂眸,“他让你不要伤心,此事他会妥善处理,不会让那宅子流落到外人手中。”

“另外,还有这个。”

宋妙元接过锦囊,里面的玉坠掉到手上。

她惊了一瞬,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是母亲贴身佩戴的玉坠!

宋家受冤入狱,内幕深重牵扯众多,相关事宜皆密不透风,以至宋家人现被关押何处都无人知晓。

师兄能拿到这玉坠,是见到母亲了?

她攥紧锦囊看向药童,对方亦是懵懂不知内情。

“我想请你,帮我带封信出去。”

……

日头西斜,余晖停靠在陶然客栈二楼雅间。

黑衣男子靠在窗沿,四下扫了一眼,将窗子拉了上。

目光一转,落到桌对面,楚鹤川正端坐着品茶,“办得如何?”

男人闻声吊儿郎当的坐下,傲娇一笑,从袖口掏出来了两张纸。

“天底下还有我陆览办不成的事么?”

“地契,房契,都在这儿了。”

“五日后交付余款和税款,拿官契。”

楚鹤川接过契书扫了一眼,紧绷的嘴角不自觉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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