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内力打入剑身,剑脊处出现一条裂缝,以极快的速度如蛛丝网一般蔓延,直至裂纹扩展至一掌宽,最后,整把长剑应声而断。
这一幕,饶是程凌霜也不由吃惊,要知道,她的剑虽然是凡品,外面也是包裹了一层自己的太虚剑气的,哪怕是用最好的锻造手艺、用最佳的铸剑材料打造的武器,也不见得能将此剑斩断。
“这……不是太虚剑气,但为何,感觉好熟悉?”程凌霜略有惊讶地问道。
符云将不断颤抖的手藏于袖袍之中,此时,他打出寸劲的手臂已经布满青筋,此招威力自然巨大,比起太虚剑气使出来也更加简单,但对身体的负荷也是极大。
符云毕竟是肉体凡胎,没有融合战士那等坚韧的身体,又是自学,时日也短,基本功不扎实,这条胳膊没有废掉已是万幸。
忍着剧痛,这对他早已是家常便饭,甚至还不如前世他得的病痛的十之一二。
符云淡然自若,微微一笑:“看来你们除了太虚剑气,对她一无所知啊,作为徒弟,你们可真是失败!”
“这是师父的招式?!”
“你们随她练剑十余载,只知太虚剑气天下第一,那么你们可知,她最擅长的反而不是剑气,而是……体术!”
“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包括我,练拳可比练剑简单多了。”
“……”
程凌霜自然不知,七剑与符华虽然名为师徒,但华除了教授剑气,真的什么也没管,因为要斩妖除魔,华时常外出,回来了大多时间也是独自闭关修炼,一年中见面的次数说是屈指可数也不为过。
陪伴师父最久的是大师姐,不知她知不知道。不过若是她知道,应该也会有所提及,但事实却并没有。
如今又出来一个只修炼一月有余却仿佛什么都知道,但不知与师父何等关系的男子来为她鸣不平。
程凌霜头一次觉得,师父对自己而言,竟是如此陌生。
她也头一次意识到,她对师父的生平事迹,竟是一无所知。
自己跟随师父学艺多年,知道的却还没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多,这让程凌霜的醋意一下子冒了出来,同时还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关于师父那自己所不知道另一面是什么样的,师父在遇见自己等一干徒弟之前,又有什么样的经历……云云种种,好在意呀!
“你……我……”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程凌霜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师父的事情。”
“你是在,请求我?”符云不厚道地笑了,脸上充满了得意的喜悦,那嘴角咧得,都快到耳朵上了。
见到此人得意忘形的模样,凌霜只感到一阵恶寒,突然又不想知道了:“算了。”
“哎哎哎,别呀。”符云却不干了,这可是让她欠自己人情的大好机会,怎么可能放手。
“赤鸢仙人的传说自古有之,她存于世间上万年,有趣的故事更是数不胜数,路边说书先生们讲的都是胡编乱造的玩意儿,而我,恰好知道一些内幕,绝对保真,不知姑娘可有兴趣一闻呐?”
“既然你说市井说书先生传颂的仙人往事皆为杜撰,那我又如何相信你的故事并非如此?”
“呃……”符云一时间哑口无言,不带这么抬杠的吧,“我刚刚用的招数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太虚剑气都是初步入门,杂而不精,至于那所谓的体术,确有几分威势,但却是破绽百出。
你这像极了一个捡到武功秘籍的孩童,自学了一招半式就出来找人炫耀。如此粗劣的武艺,完全不像是师父教授的,你教我如何相信你?”
虽说二师姐下令焚毁了拂云观,但不排除师父有什么连我们都不知道的密室,也许这小子就是事后在废墟中得了什么机遇学会了太虚剑气呢。
若真是如此,那刚刚此人所说皆是谎言,不过是想来攀附太虚七剑的名声,以此来让自己名正言顺在江湖立足的不轨之徒。
凌霜虽然性格淡漠,但并不愚笨,很快就猜出了大概经过,那些不准的地方,若是符云不说,怕是谁都不可能知晓真相。
见凌霜一针见血,符云也是无言以对,心中更是不爽,打架打不过,还被对方的言语刺穿了心,看来并不是全部七剑都像秦素衣那般单纯。
或者说……秦素衣只是个例?
前世病床上躺的几年时间,已经将他的社交能力全然消磨,符云属实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好在经历过生死的他,心灵并不脆弱。
“既然你信不过我,那就算了吧。”符云耸了耸肩,捡回自己的短剑转身离去。
解决不了问题,放弃便可,这又不是什么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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