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之门前,白画知道,只要下一步跨了过去,一天之内,自己和姜瑶都将判若两人。不管什么时候,改变都是困难的,不管你是多么渴望,或是已经压抑了多久,做出改变的选择都是困难的,因为改变真正需要的只是勇气,而勇气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因为自己也犹豫过,所以白画理解姜瑶的犹豫。这个时候生命的全部力量都被用在了抵御深渊的的吸扯上,多么渴望有旁人能拉自己一把,让自己得以经历改变之后,可以回到正常的道路上去。
白画无法评价姜瑶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他愿意尊重姜瑶的选择,但这个选择太沉重了,又或者有人会说太自私了。而对于善良的人来说付出远比自私容易。比如白画,他不停告诉自己是为了救人而害了那名老者,这很自欺欺人,但事实是,这种自欺欺人减少了白画百分之九十九的负担。而姜瑶,没有这样自欺欺人
来减少负担。
想想师尊,因为师祖的死是由于下山为自己寻求解药,便自责悔恨了二十年。
那姜瑶呢?别说什么姜瑶是神灵,活了无数年,看得开什么的,她依然是个善良的救了无数人的药仙子。
白画不想看到,姜瑶自此以后,只有悔恨、愧疚与自责,那无疑也是一种深渊。
所以白画再一次自欺欺人起来,他选择去为了姜瑶杀死那个“孙子”。他要告诉姜瑶,这一切都是那个“孙子”的错,他以长生的名义,把自己的族人变成了羊群,让他们永远走不出这片天地,去看更外面看更美丽的我风景,让他们失去了自由选择的权力!
而结束这一切的姜瑶,不是牧羊人,是神明!
白画坚定的迈出了这一步,从黑夜来到了“白天”,白画不觉得这是白天,这是比黑夜更黑的无尽的黑暗。
白画也不在乎被人觊觎,御剑飞行,灵力外放,直奔神农谷土著人聚集的集市而去。
“交出药仙子!”
白画如此气势汹汹的,但并不意味着白画失了智了,他自然知道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土著人。而且那个“孙子”,也就是现在的族长,虽然姜瑶说他金丹无望,但白画也意识到,他很可能是筑基大圆满。单单对付他,白画都够呛。
所以白画决定联合这里的无数外来修士,于是白画一来就立在剑上势大力沉的喊道。
一下子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交出药仙子!”白画再一次喊道。
仿佛这才听清楚一般,下面的人群开始聚集,场面也骚乱起来。
“阁下什么意思,药仙子何在?”很多来寻找药仙子的修士忍不住问道。
“药仙子在哪他们知道。”说话的同时指向土著人。
“你胡说,药仙子一向自由自在,无人知道她在哪?”
“你怎么知道药仙子自由自在,可我却是知道,药仙子被你们限制了自由!”
“哼,你信口胡说,不可理喻,只怕是自己找不到药仙子,恼羞成怒,来此无能放矢,奉劝阁下不要找事。”
“兄弟是否昆仑仙宫之人,不知你这么说可有根据?”虽然白画的话显然经不起推敲,因为如果白画见过药仙子,那应该已经得偿所愿离开此地,而没有见过药仙子却在这里说药仙子被怎样怎样,难免可笑。但是来这里寻找药仙子的人,哪个不是只要有一丝希望便不愿放弃,因此就算白画说药仙子托梦给他,他们也会问个究竟。
“在下昆仑山雪仙子座下弟子白画,不知大家是否知道这些土著的老人们活了多久?我来告诉你们吧,他们借助药仙子的力量获得了长生。”白画把仙宫搬出来给自己撑撑腰,不然自己一个少年再这么说下去,说的越多,大家的怀疑就会越多。
白画当然也不可能像姜瑶讲故事一样把真相详细地说出来,甚至要改编一下。对于演讲来说,重要的不是详细的解释和证明,甚至不是真实的内容,而是如何带起大家的情绪,而越是简单的话语,越能带动群体的情绪。
“长生?”一听到这个字眼,更多的人的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透着一种狂热。
大家当然不知道这些土著人获得了长生,修仙之人活上百年轻而易举,而不会有外人在这里呆上百年,而且部落人数众多,谁会盯着一个人去看他什么时候死。
突然。
“不错,我可以作证,我乃东方家东方烈,这些土著人每天只要按时回到这秘境,就会一直活着,而一旦没有按时回来,很快就会死去。”
白画猛然转身,果然在人群外围看到了东方烈和春山,二人回了他应该放心的眼神。
“一个是昆仑仙宫的,一个是人皇城古家族的,应该不会是胡说,看来这些土著人确实有问题。”
“呵呵,不错,药仙子是我部落的守护神,她赐予我们长生之法,但是恕老夫直言,说药仙子被我们所限制,这是无稽之谈,我们也不知道药仙子会何时出现,出现在何地。”部落里走出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不慌不忙的说道。
果然,想要欺骗族人世世代代的相信自己,就只能靠神明给自己背书。白画看着这个走出来的老人,一眼便断定是土著的族长,脸上还堆着慈善的笑意,看来世世代代被族人尊崇,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笑面佛。此人的实力白画看不透。
“哼,我一直奇怪,药仙子多么善良仁爱,怎么会不出来见我们呢?肯定是你们用什么手段限制了药仙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