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下河村周家。

阴雨连绵的天,浑身湿透的女子神色恍惚,正欲向前敲门,脑中一阵发涨,眼皮发沉,直直向后倒去。

门外忽而传来响声,周元歧拿书的手一顿,思索一瞬,拿起伞便往外去。

门一开,只见一女子双眼紧闭,直挺挺的倒在门外。

心中一惊,顾不上男女有别,忙抱着就往屋内跑,刚一放定,抬眼又见她呼吸急促,面色潮红,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划过。

忙挪开视线,请了相熟的婶子给换了衣裳,又请了郎中瞧了,周元歧这才松了口气。

秦宝妮做了个梦,梦里自己被人扔进了大火炉里,周边烧红一片,浑身热的发烫,她蹙了蹙眉,猛地翻了个身,直至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呼吸逐渐平缓。

听见床上有动静,周元歧抬头看去,触目所及之处一片白皙,一抹潮红瞬间蔓延至耳廓。

他不安的避开了视线,双眼紧闭,心中默念了几句非礼勿视,又拉起被踢开的被子盖了上去。

万幸十里八村唯二的赤脚大夫之一的老李头是下河村人,按着他的要求买了壶烈酒,央着杜婶子给擦了身子,又喂了剂药,烧才算是退了下来。

“小歧啊,你这是从哪儿弄了个姑娘回来?”今个儿过节又碰上下雨,杜翠花原想窝在家里给一家老小纳鞋底,谁成想线还没拿出来,就被火急火燎的给拉到了周家。

一上午兵荒马乱,又是擦身子又是换衣裳,凡是沾了这姑娘身的,杜翠花全给包圆了。

这不,忙活了一上午,见这姑娘烧也退了,这才得空去了趟茅厕,身心舒畅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杜婶子,她是自个儿晕在我家门口的。”周元歧连连摆手,忙解释不是自己弄回来。

杜翠花也就是随口一说,周家小子从小也算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什么性格品行她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她就是心里疑惑,这平白无故的一个大姑娘突然就出现在周家门口,奇了怪了。

要不就是被人拍花子自己跑出来的,要不就是下河村哪家的亲戚,杜翠花想了一圈,只想出这两个理由。

可要是被人给拍花子了,身上多多少少也该有些伤痕才是。

可方才她给那姑娘换衣裳的时候,只看到了些淤青,瞧着像是摔的,不像是被人给苛待的。

杜翠花觉得这姑娘应该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来下河村投靠的,不过不是她家,她不认识。

毕竟是在周家门口晕倒的,杜翠花觉得可能是周家的亲戚,就让周元歧仔细辨认,“你仔细瞧瞧这姑娘的脸,看看眼不眼熟?”

这下可给周元歧给问住了,眼熟?难不成杜婶子是看出了这姑娘的身份?还是个熟人?

仔细辨认了半响,在脑中搜索了一大圈,实在是想不出是谁,刚想摇头,只见方才才被盖好的被褥又被踢到一侧。

脸颊泛起一股热意,又觉得先前的举动着实有些不妥,便想开口让杜翠花给盖好。

眼神飘移之际,一抹明晃晃的红色骤然闯入视线,只见那女子的锁骨上,竟长着一颗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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