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墙轰的炸开，将冰花炸的漫天，狂暴的风掀开女人的衣角，吹开七杀的披风。
七杀盯着被破开，吹得到处都是冰块的深坑，死死盯着那片白汽。
天空漫布的云彩开始晃动，在狂暴的风中左右摇摆着。
女人呆呆的愣在原地，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刚才说出的话被风吹走。
夏夜的空气被凝结，两人像是被冻在原地。
七杀将披风一掀，塞到女人怀里，黑毛再次从双腿爬上身体。
他匍匐着，一条尾巴再次伸出，紧紧夹在双腿中间，大风将他身上的毛吹出一阵阵波浪。
“嗷呜！”
再次化狼。
狼头稍稍倾斜，看了看呆滞的女人，一爪将女人拖向身后，用身体保护着。
“哈哈，祂挣脱了。”
女人和七杀一样如临大敌。
风吹开天上弥漫的白雾，将大坑中的卤蛋露出。
那枚卤蛋半跪着，像是在大口喘息着。
七杀伏下身子，双眼中映出祂的模样。
两者再次对质了。
似乎是看出了祂的虚弱，七杀如风一般，转瞬之间便来到祂的身前，闪着寒光的利爪重重拍下。
蓝色的血喷涌而出，祂像是受了重创，重重摔在地面上。
不知何时月亮又出现了，月光普照着，将地面渲染的似水洼一般，映出天上月亮的倒影。也映出了卤蛋扭曲的影子。
七杀接连抓了好几下，将地面上躺着的尸体抓的不成样子。
蓝血汇出一滩水洼，在月光照射下泛着光芒。
地面血肉模糊的卤蛋已经将血流尽了，本来身上的光芒消失了，眼睛中的蓝色已经晕染满这个眼眶。
瞳孔也涣散了。
七杀本想将祂吃进肚子，在头伏下的那一刻，突然想起。
“祂好像没有瞳孔！”
他猛地回头，女人已经不见了，地面的坑洼消失了，环境也变得扭曲。
“可恶，从开始就是幻觉吗？”
低头看向自己本应长满黑毛的爪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满是茧子的手。
“还是轻敌了，不应该给祂将我拉入幻觉的时间的。”
七杀咳嗽一声，声音也苍老了许多。
意识到了声音和身体的不同。
“所以现在我并不是我，刚才也不是我？那我原本是谁，现在又是谁？”
七杀晃了晃肩膀和脑袋，没有了那种血脉中的呼唤，只剩下摧毁精神的昏花以及肩头的疼痛。
能力消失了。
像是原本就应该这样一般，自己也和世界一样平静，一样老迈。
“如果刚才是真的，那我在幻境中两次都能瞬间杀了那个卤蛋，但一次不行，一次却直接将祂撕碎了，最有可能的是第二次是幻觉，现在也是幻觉。
不对，祂的实力感受起来只有历劫，不该有将我拉入幻境的实力，所以现在是真实吗？刚才才一直是幻境？
但，我那几十年的记忆，多么真实，不会有假。”
七杀沉思着，回想着，刚才的种种经过，和现在脑袋里的记忆比对着。不时咳嗽一两声。
“不对！不会有人在回忆自己时是一个旁观者，而且两次的经过都极为连贯，实力也不可能一瞬之间将我拉入幻觉。
所以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吗？
但能力哪去了？能力也只是幻觉的话刚才的一切就又推翻了。
我为什么没有现在的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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