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陈国建立不足四百年,确切地说,是存在三百四十七年。
其陈国境内的九州之地,基本沿用的是旧朝称呼,未曾改变。
所以中山红叶寺所在的定州和南山书院所在的陵州也与前朝宁国的称呼一致。
但北山剑阁并非如此,因为在宁国时期,凉州还是凉州,却没有剑阁。
没错,自陈国建立后,在凉州北部群山上才有了这么一座收揽天下武学奇才的剑阁问世。
而剑阁问世的初衷,也并非是收揽或者培养天下剑客。最初,他只是作为一道北方屏障,用以抵挡宁国余孽所建立的北魏政权。
不单如此,后代人引以为傲的北山剑阁,其最初的那些个“剑客”都是山匪出身,全身上下根本没什么剑气,拥有的,皆是匪气。
不过,北山最后并没有变成“刀山”或者“匪寨”,仅是因为一个少年,那个在北山一座湖边出现的少年:
北山剑阁的创立者:剑祖,江南。
没错,就是这般与北方匪患完全不搭的名字,最终完成了对于北山刀匪的“诏安”,化匪气为剑气。成为抵挡北魏朝廷的“民间武装组织”。
北山剑阁剑士们习得的剑诀,便是他所教。
当年,他站在一座破庙中,无意间说了向剑问心四个字,便成就了剑心诀,此地,后世剑众们重新装饰了一遍,就成了无剑庭。
当年,他收拾了一处书架,放了几本书上去,随口说了些见招拆招的把戏,便成就了剑灵诀,此地,后世剑众们也重新装饰了一遍,就成了武道殿。
而他初时所在的那片湖泊,也被后世剑众们改建过……
昏迷中的江恨忽然梦到了自己的狼妈妈,她就像他的母亲一般,把他揽入怀中,用自身的体温暖和着江恨。
虽然仅仅是过来几天时间,但经历了丧母之痛的江恨,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即便知道这只是个梦,却终究不想醒来。
可就算如此,那份温暖也渐渐失去了温度。
又是一个忽然间,躺在狼妈妈怀中的江恨感受到了寒意。
那彻骨的寒风,以及崖边岩石的冰冷,让他不想在这梦中多待一刻。
瞬间,肉身的寒冷将江恨唤醒。
“当年剑祖于此处出世,建立起了北山剑阁。并且,在这里讲了许多以气养剑的手法,便成了日后的剑气诀。而后世剑众们,也用这套以气养剑的手段,在这里改建了这座湖泊,化湖水为池水,既滋养着剑气,也滋养着肉身,有疗伤大补之用。随后,便被唤作临冰池。”
醒来的江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处池水中,冰冷的池水似乎能够通过身上的毛孔进入他的心肺,寒冷至极。
这份寒冷,让他想起了当时崖边自己的场景,所以,冰冷是次要的,恐惧害怕才是主要的。
他赶紧向池边游去,想从池中爬出来。
至于江玉寒说的那些故事,他一概不想听。
但当他到了池边正要爬出来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威压再次将他压回了池中。
没错,这该死的“老头”又把他那什么万钧神雷唤出来了。
“你这般迫不及待地要从池中出来,说明你的伤势已然痊愈。要知道,这临冰池对于治疗伤势有奇效,首先便是温养伤口,待伤口修复后,则会以冰水刺激肌肤,加快神经感知,使伤者尽早从昏迷中苏醒。你这么猴急的想出来,定然是冻坏了吧?”
面对再次被摁入池中的江恨,江玉寒不慌不忙地说着。
话语间,那狼孩的脑袋再次从池中弹出,怒道:“既然知道我已经好了?为何不让我从这池中出来?!”
“身上的伤病自然能好的快些,但脑子有病就得多冷静一会儿。你说,是吧?”
在江玉寒慢条斯理说话之时,水中方才仅是探出头的江恨忽然向着他飞扑而来,时间在此刻似乎又回到了几日前的地之崖崖边。
不过,这次江玉寒并没有看向身前飞扑过来的江恨,而是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右方。与此同时,无形的威压再次从上空压下,但却并未对飞扑向他的江恨产生半分阻挠。
威压产生的地方,是他眼睛注视着的自己的右方不远处。
忽然,一道人影从那威压中显现,并且已然再次趴在地上。
而扑向他的江恨,也在触及他的一瞬间,化成了一股青烟,连带一块玉石。
“懂得用剑灵诀组建佯攻确实是好的,但仅这种微末伎俩便想伤敌,未免有些可笑吧?”
江玉寒看着身子右侧那个少年微微笑着说道。
江恨有些生气,刚才自己被击落回池水中便展开了剑灵诀,塑造了一个虚影从池中显现,自己则游至江玉寒身侧打算偷袭,怎知自己这般“天衣无缝”的攻击,被江玉寒戏谑为“微末伎俩”,着实是有些羞辱人。
“仅仅三日,便学会了我剑道三决之一的剑灵诀,纵观剑阁三百多年的历史,如你这般天才的,并没有几人。而且你与那些兽人比试时,用出来的招式以及招式间的调息,我想,不出一月,剑气决或是剑心诀你也能学会。这样看来,你极有可能是我北山剑阁成立三百年里,与剑祖一样的天才。”
江玉寒略微收起一分威压,似乎是在夸赞江恨的“天纵之才”。
可江恨总也感觉不到这个“阴险”的老者的半分赞美。
“但也有可能是蠢材。”
果然,江玉寒的嘴里,压根儿不可能说出好话。
江恨听到此处,下意识的白了他一眼道:
“我看了些许武道殿的书,知道北山剑阁根本不教人习剑,所谓剑道,都是自身悟出来的。但无论悟出什么剑道,其初始都是北山的三大剑诀作为基础。如今我已习得剑灵诀,若像你说的那样,不出一个月,我便可以习得其余两剑诀,进而悟出剑道,这样怎么就成了蠢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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