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从小渐大,润泽山林,沉敲青瓦,没有杀声亦没有为了避雨快步的躁急。

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个年轻人仅是在雨中那么走来,率先出手的护法长老掠过出数步便忽然停顿,一个眨眼后,慕剑鸿已是与他擦肩而过,他的步伐很缓,他们眼中的画面他就只是从前面悠然走近了过来。

慕剑鸿侧低的左手隐约有什么东西流转显作一柄剑状,淡痕难寻到表迹,伤人以无形。

护法长老仰天长喷一口浓血,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甘问道:“我这七十八年的功体,对于你而言,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吗?”

慕剑鸿掌中一震,无形的剑散为劲气侵袭前面的人,两边的树木与丛草不见丝毫动静,人却是被吹得头冠翻飞,本便沾湿的衣袍越加不整,狼狈不堪。

“这非是我随手的一剑,我亦未断绝前辈的武学根基,还希望莫要再栏我。适才在山下我便是言过谁再拦住去路谁便死!但剑下至今没有染血,只是我对界舟山诸多先贤的一份敬意,所以还望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了。”慕剑鸿逆风背对敌手,这份孤傲似是天下间无有一剑之敌。

护法长老苦极发笑:“澹州第一,冠霸西隅,堂堂三百年不败界舟山玄月门,如今脸是丢大发了。″

慕剑鸿没有理会他的牢骚,继续朝前,时间与空间仿佛对他失去了约束,他的步子依是很闲人缓,可还是没有人能反应过来,他究竟是何时并怎样越过自己的。

…………

玄月宗宗门大堂,玄极真人坐在正厅首座,另外几大派的掌门依次分列而坐。

他们的脸色皆是难看到了极点,是有惊慌,是有视死如归,拼死一搏,唯一少的是悔不当初。

门口的典仪场站满了各宗弟子死死地围住大门。

“十六傩败落至此,所算不差只剩下剑字辈两个人了,还敢只身闯山,他们果真一个个都是目中无人!”青蓬门宗主贺青云深吸一口气,愤道。

天下一刀的宗主屠洪涛附和道:“贺兄所言甚是,这雀傩慕剑鸿一人想挑我们九大门派,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们定叫他有来无回。”

不等其他人应话,门外一道宏音传来:“你们贵作一方宗主,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把手下人推到前边来送死,还是亲自动手吧,莫要丢了份了。”

玄极真人应常风拍案惊起,激昂道:“我等即是商定了结盟之事,待会他若是真的不识好歹,我等就拿他的血来浇铸我们之间的盟约,就先由老夫打头阵,还望诸位掌门到时能全力相助老夫。”

“这是自然,应掌门尽可放心。″众人齐应一声。

应常风微微点头,隔空取来挂在堂壁上的佩剑,一马当先朝外走去。

门口的弟子们避让开一条路,九大掌门巍然临场。

站在包围圈中的慕剑鸿终于是收起了那风轻云淡视一切为无物的态度,多了分严肃:“各位掌门终于是现身了。”

岂料对方开口第一句话:“天阙剑是否在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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