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寨的路上没再出意外,檀籍一行人进了寨子后,先向主堂而去。狗子的糖早已吃完了,一路上与大壮、二妞,还有小秋有说有笑。大壮和二妞眼看就能回家,也十分开心。他们两个十五六岁,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离开家这么长时间,多少也有点慌。

“二妞,你早就想家了吧。”小秋调笑着。

“没有的事!”二妞嘴很硬。

“没有?那昨天晚上你怎么还偷着哭了呢?不是想家,总不会是想你的情郎?”小秋说。

“别胡说!”二妞着急了,偷着看了大壮一眼。大壮像是个傻子一样一点反应没有。

小秋只顾着大笑,檀籍也跟着一起笑。但是他很快发现,主堂前面似乎有些不同。

“怎么来往的人这么多……这些一瘸一拐的伤员,似乎也不是那天小寨中受伤的兄弟。”

“阿娇姐姐!”

不开心的二妞远远就望见阿娇了,跳下驴车跑过去,和阿娇抱在一起。阿娇抬头望着檀籍这边,抬起手来和他打招呼。檀籍也打马上前,与阿娇报平安。

“籍!你可总算回来了,我听说了有官兵偷袭的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个左行氏的长子怎么能追到这里来?”阿娇说,看上去有点疲惫。她抓住檀籍上下打量,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我没事,放心,左行氏邑主我都不怕,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这里出什么事了吗?这些人……”檀籍安慰着阿娇,左右一看,发现有些不眼熟的人走了过来,与他问好。

“你便是阿娇姑娘说的檀籍了吧?唉,多亏了阿娇姑娘,这几天忙前忙后,将我们照顾得周道。那什么蒜油,也真管用,要是放在以往,我等草民是十个里得死伤七八个,这次活了一多半。唉,就是大部分都残疾……可恶的世家!”

檀籍没听明白:“这位大婶,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哎呀!你还没听说吗?我等本是住在东面平地上的,约莫二十天前,有一队甲士,也不知是不是原氏的甲士,他们的甲上都有血,到了我们邑中,说要征收剿匪捐,我等哪里有他们要的那么多财物!我等叫不出,他们便说,那就借我等点东西。”

“他们要借什……”檀籍问了半句,就不问了,他已经猜到这些甲士是谁,也猜到他们想借什么。

“借的就是我等草民的头!唉,呜呜呜呜。”大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我那傻儿子拿起木棍就想和他们拼命,结果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被甲士揪着头发将头颅割了下来。”

本来兴高采烈的大妈,说到这里,悲从中来,坐在地上开始哭起来。

“我真傻,我早就应该将他送到这山里来,当个贼寇,也好过做良民,反倒被世家老爷割了头!呜呜呜……”

“主堂旁边临时搭了不少窝棚,用来安顿那个小邑的草民。逃来的人各个带伤,很多是严重的外伤。寨中的几个副将找到了我,可我也不知该如何,只能蒸些蒜油,再加上寨中提前回来的兄弟,用了些包扎的办法,好不容易救活了一些人。他们说这办法也是你教会他们的。”阿娇接过大妈的话茬,继续告诉檀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原氏的甲士,他们袭击我们的山寨之后,又去祸害这个小邑了。”檀籍说。

“是!他们为何要这样!原氏乃东州之主,邑民也都是原氏的属民,怎么与那左行氏没什么区别。”阿娇说。

“想必是觉得首级不够,想要多割些首级,杀良冒功,回去领赏吧。”檀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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