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籍和锡伯父女二人很少出远门,最多也就是到左行邑的集市上去赶集,一个月也有不了一次。

不过这次不一样,无奈之下,被一个不知底细的神秘巫祝强行带走,背井离乡,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所以,锡伯一路上都闷闷不乐。只有当女儿主动与他搭话的时候,锡伯才会勉强挤出些笑容。

与锡伯去左行邑赶集的方向不同,这次他们是一路向东而去。

檀邑处在一个小盆地之中,马车花了一天时间,从几座不算高的丘陵间穿过,眼前顿时开阔起来,是一片不小的平原。

出了丘陵地带之后,马车一直沿着一条宽广的河流前进。到了晚上,一行人停在河边,陆陆续续有些其他的队伍汇聚过来,都在附近扎营。

劫后余生的阿娇和锡伯,躲在车厢里,不肯往外看一眼。檀籍心情也不太好,不过他还是率先下车,想看看情况。

这个黑衣巫祝似乎带了不少吃的,水则直接从河里打出来。巫祝挺讲究,必须烧开了水再喝。檀籍见巫祝烧好了水,干脆直接过去讨要。

巫祝的随从看上去没想到檀籍这么大胆,有点不爽。但巫祝倒是十分开心,痛快地给了檀籍热水,还告诉他,尽管一起来吃饭。

檀籍道谢,接过水,观察着四周的情景。他发现汇聚过来的车马越来越多,车上似乎都装满了货物。有些旅人也在向檀籍这边张望。

回到马车处,檀籍掀开布帘子,要锡伯和阿娇出来吃晚饭。

“老爹,阿娇,出来用夕食吧?总不能一整天不吃东西。”檀籍一边说一边将水递给二人。

锡伯喝着水,阿娇问檀籍道:“你看见什么了?”

她也逐渐接受了现实,反正也逃不脱,只要性命暂时保住,说不定能有机会逃走呢。

“周围有不少车马,人也不少,看着都像是拉货的,也不知车上装的到底是什么。”檀籍将帘子掀开一条缝,指点着,“你看那辆车的轮子,都陷进土里半寸了,车辙很深,却没见货物堆得很高,我估计是什么金银珠宝。”

阿娇说:“说不定是给哪个世家的贡赋。”

一直眯着眼不出声的锡伯这时喝完了水,总算开口说话了:“恐怕不是哪个世家,是当今大王,受命于天的夏王陛下。他应该已经做了四十年国王了,今年正好六十岁。”

阿娇想到左行氏差点将她带走的事情,似乎悟出了点什么。

“怕不是要将我也当做一个奴隶一起送走吧。”

檀籍说:“那也未必,要是他们想将你送到夏都,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阿娇还记得左行氏父子猥琐的样子,一言不发,扶着锡伯下了车,沉默着来到巫祝及随从生火做饭的地方,沉默着吃完夕食,对巫祝道了声谢,就回到马车上去了。倒是檀籍还留在外面。

“那位姑娘病还没好,你难道不施展一下你的法术,也让在下长长见识。”巫祝笑着说。

檀籍抬起眉毛看了他一眼,想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巫术。可转念一想,与一个巫祝该如何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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