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儿随着贾珍来到了宁国府。

林风儿看过红楼梦,对贾珍的印象并不好,因为书里隐隐暗示他与秦可卿扒灰。

宁国府比林风儿想象中要宽阔和精致,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怪石、翠竹奇花,令人应接不暇。

还在去往宁国府的路上时,贾珍便已提前差人早早赶回府上准备洗尘午宴了。

到了用饭的地方,是一个宽阔的大厅,里面已经摆了一大一小两桌。宁府的女眷们坐在小桌上,男客们坐在大桌上。参加午宴的包括贾珍之妻尤氏以及一众林风儿并不认识的人。

贾珍将林风儿拉到了主座上,英莲被尤氏安排在了小桌上,坐在她旁边。

在小桌靠南的窗户下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恬静的女子。

微光从窗户里洒落进来,林风儿只觉得那女子看上去温婉明媚,她有着白皙的面孔,顾盼的眼神,淡淡的额发,恍然从画中走出来……

她静静地坐在尤氏旁边,并不多说话,连目光也收敛着,不敢随意乱看。

不经意间,她与林风儿的目光对视了一下,仿佛想偷看这新来的客人长啥摸样。

她又赶紧将目光收了回去,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接着,她扭过头去给尤氏倒茶。

她早早地便吃完饭了,吃完饭之后,她便到主桌上给一众男客默默地倒酒。

她站起来后,林风儿才看清她的身段。

她穿着淡白色长裙,紫色束带束缚住纤腰,凸出了微微隆起的胸脯,玉腿在长裙中若隐若现,像个端庄清丽的邻家女子。

若说她穿得很暴露,但她身上每一件服饰又很保守,若说她穿得保守,偏偏那婀娜的身姿在光影的熏染下格外撩人心弦。

终于,她来到了林风儿身边,要给他倒酒。

一股馨香迎面扑来,不只是花粉的香味,还混合着她身体的香味。

“这是我儿媳可卿,比我那儿子懂事多了!”贾珍笑着向林风儿介绍。

当她听到贾珍这样夸赞自己时,她低头深深地看了贾珍一眼,脸上荡开了一抹羞涩的笑容。

“可卿,这是林公子,我认他当兄弟了,你以后可以叫他小叔公!”

“拜见小叔公!”女子说着,微微一蹲身子,双手交叠着放在纤腰上,给林风儿行了个礼,眼神却落在地上,不敢看他。

“别客气,别客气,不要叫我叔公,我受不起,我只怕还没姐姐大呢,姐姐若不嫌弃,就叫我小弟吧!”

他这话一说,贾珍脸绿了半截,可卿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望着清纯明媚的她,林风儿实在无法将她与旁边那个老头关联起来。

可是,突然,她神色莫名其妙地怔了一下,不安与恐慌爬到了她那原本恬静的脸蛋上,一抹嫣红色从她白皙的脖子上熏染开。

连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林风儿敏锐地感知到了她生理上的变化,于是便开启无眼具身视角,却隐隐感知到有一只咸猪手正从一个非常隐秘而阴暗的角度钳制住她。

她那婀娜的身体似被冻结在那里了,就仿佛桌子下面突然长出了一种奇怪的藤蔓,将她全身死死缠住了。

她抬起头看了林风儿一眼,那被水波滋润的眼神,无助而矜持,既像是在向他求救,又像是在害羞……

林风儿感知到了她眼神里的哀怨与无奈,热血往上涌。

突然,那贾珍痛苦地大叫一声。

众人惊讶!

只见贾珍将手从桌子下面拿了上来,众宾客才看清他手背上竟插着一根木筷子。

那木筷子大概已贯穿了他整个手掌,从手背进,从手心出,鲜血覆盖住了他手背,顺着五指向下滴落。

“贾大人,您这是怎么啦?光天化日之下,竟被一根筷子贯穿了手掌,怎可会发生如此让老天瞎眼的事情呢?”林风儿说道,将他手掌拿过来,仔细瞧来瞧去,却什么也不做。

“要不我给你拔出来?不然有可能会感染腐烂!”林风儿又说。

“拔不得,拔不得……”有人说。

“为何拔出不得?”

“容易失血而亡!”

“哦,好吧,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老爷去看郎中啊,好歹打点麻药后也不至于疼得这样嗷嗷大叫!”林风儿说。

于是宁府的下人便送贾老爷去看郎中了。

贾珍走后,厅里还剩一众女眷,也无心吃饭了。

尤氏走上来问林风儿:“公子,我家老爷说公子道法高深,却不知我家老爷因何故手掌就被筷子伤了呢。”

“夫人,以贫道多年的见识,大抵是刚才有污秽在捣乱。夫人不必担心,我刚才已施法将那污秽清除了。”林风儿胡诌道。

那尤氏当下心宽慰了很多,又吩咐秦可卿去阁楼里铺好被子,安排林风儿午睡。

众人便散开了。

不一会儿,秦可卿回到大厅里,低着眉头,身子微微下蹲,向林风儿行了个礼。

“小叔公也累了,让可卿带小叔公休息去吧!”

“您太客气了,还是别叫小叔公吧。”

她只说不敢。

她在阁楼上收拾出了两间上房,英莲一间,林风儿一间。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像英莲这么大的姑娘已不适合与林风儿睡一间屋子了。

这一次,英莲倒没有反对,也许是因为是白天人多,她有安全感吧——至少林风儿是这么想的。

秦可卿先将英莲安排妥当后,又领着林风儿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进屋后,她便默默地给他铺被子褥子。

他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窈窕婀娜的背影,一股馨香混合着汗液的味道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

他有些陶醉,痴痴地站在那里。

她铺好之后,转过身来,却一不小心撞入了林风儿的怀里。

刹那间,她只觉得这男子的胸膛坚实、浑厚,有力量,也有温度。

她触电一般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嘴上连说:“小叔公,冒昧,冒昧了!”

哪知林风儿却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他深呼吸着,凝望着她,有一种想占有她的冲动。

她也凝望着她,大脑有点放空。

他身上的汗味好好闻……

“不……不能这样……”她回过神来后支吾着说,低下头,明亮的眼珠有些湿润。

她其实已隐约猜出刚才席间那老色狼偷偷猥亵她时,眼前这强壮的英俊男子用某种方式替她解了围,心下十分感激,可这并不代表她现在就要委身于他。

林风儿凝望着她,好想亲吻她,挤压她,从头发到白皙的额头,到明亮的眼珠,直至隶属于她身体的全部领地。

她属于那种一看上去就想让人猎取及控制住的女子……

渐渐地,她没有挣扎了,低下了头,仿佛认命了,林风儿可以在此刻对她做任何事情,可偏偏在这时,林风儿却松开了手。

“对不起!”他说,低下了头,满脸歉意。

“没关系,小叔公,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她声若蚊蝇地说,又向他鞠了一躬,便匆匆走出了房门。

贾珍的伤养了一日便好了,第二天便能与林风儿谈笑风生了,这着实令林风儿感到意外。

在这里住下后,林风儿想着自己是以道士的身份进入宁府的,于是第二天,他便东逛逛、西转转,还找了个酒瓶子,装了点清水,看不对眼的地方,便洒点水,那模样,仿佛是真的在除秽。

其实,他是想打听林黛玉在哪里。

后来,他才知道林黛玉已经回姑苏地带看望重病的父亲去了,说是不久就会回来,弄得林风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有一天深夜,他晚饭吃得太辣了,半夜闹肚子,便起来找茅坑。

这会儿,英莲已经睡着了,就躺在他身边——她虽有自己的屋子,但她还是习惯躺在他身边,而他也不介意。

林风儿给她盖了盖被子,便下楼去找厕所。

外面一片清冷,深碧色的天空里嵌着几颗孤零零的星星,院子里的灯笼还亮着。

他上完厕所后,一时无聊,便在园子里随意转了转。

“嗯嗯……哦哦哦……”

蓦然间,他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女子声,如泣如诉,婉转幽咽,似从对面的小楼里传来的。

他信步朝那小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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