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儿带着她来到了应天府,一脚踹飞了应天府的铁门。铁门飞进去又将一个差役撞在了墙角。
其他几个原本蹲在墙角烤火的差役被巨响声惊得站了起来,纷纷拔出腰刀。
破碎的门框里,站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呼呼的冷风卷着积雪从门框里灌了进来。
待他们走进来后,差役们才看清,那高的人影一身白衣,身姿挺拔,大腿粗壮,胸膛鼓胀,剑眉星目,苍白的面孔自带一股冷冽的气息。
他旁边的小女孩一身红装,扎着两个小辫,额发上积着些碎雪,像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领头的差役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喝道:“你们是谁,胆敢擅闯应天府?”
“叫你们贾老爷升堂!”林风儿也不答话,只冷冷地说。
“有何案子?”那差役又问。
“少他妈废话,让你们老爷升堂!”林风儿不耐烦了。
“大胆狂徒,胆敢挑衅官差,把他拿下!”领头的差役说。
那群差役提着刀就要来捉拿林风儿。
林风儿脸憋得有些发红,之所以憋得发红是因为忍住不将他们都杀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他朝着他们慢慢晃了一掌,一众差役便飞开了,有的撞在了墙上,有的撞在了火盆里,有的挂在了屋梁上。
哎哎哟哟的声音在院子里此起彼伏。
许是刚才动静太大了,惊动了内屋里的人。
不一会儿,内屋打开了,出来了一个瘦削的男子。那男子头发不长,刚及肩头,面色枯黄。
他见眼前这场景,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找你们贾老爷!”林风儿说。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林风儿,又瞧了瞧林风儿边上的英莲。
接着,他便认出了英莲。
“英莲丫头,你不在薛大人的府上,来这里做甚?”他好奇地说。
这人大概就是给贾雨村出馊主意的门子吧,林风儿这样猜测。
所谓“门子”不过是指衙门里或有财势的人的家里看门管传达的人。
这门子本是葫芦庙里的和尚,后来还俗,为了讨一口饭吃,便在应天府谋了个门子的差事。英莲的老家也在葫芦庙附近,所以,这门子见过英莲小时候的模样,一直都认得英莲,当初英莲被判给薛蟠也是他背后一手操作的。
“大人,薛大人欺凌我,我不想在薛府呆了,我要跟着这位大哥哥!”英莲说。
“你都已经被薛家买去了,生是薛家的人,死是薛家的鬼。如今却要另谋主子,这可如何使得?被世人耻笑不说,光是那爪牙遍布的薛家,他又如何肯放过你?”
“这位大哥哥自会替我做主!”英莲说。
那门子又瞧了瞧矗立在寒风中的林风儿,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我是她亲哥哥。当初你们将她判给薛府,我一概不知情,自然也不会认可你们的判决。如今我要将她带走,高低也给你们贾老爷和薛大人一个说法,所以我才带着英莲冒然闯入应天府。这群差役也不识抬举,非要来捉拿我,我就给了他们一巴掌,不轻也不重,希望各位大人不要介意。”
“如果各位非要介意的话,我会再给各位一巴掌,然后再重复上一句话!”他语气不快不慢,但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差役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他们可再也经受不起他那一巴掌了,所以他们都默不作声。
“你说你是英莲的亲哥哥,可有凭证?我只记得英莲是独女。”那门子又说。
“大人,您也就别刨根问底了,您差人去把薛蟠叫来,让你们贾老爷主持公道,我们一起重新商议英莲的去处。我保证不会亏待你,更不会亏待薛蟠大人和贾老爷。”
“可这案子都已经结了,拐子都已经收监了,哪有重新审议的道理?”那门子问。
“并非明面上的重新审议,只是暗地里商议一下。若薛大人不同意,我也不强人所难。况且,我还是有些家底的,也断不会亏待您和贾老爷的撮合周旋之功!”林风儿话软了。
他这话一软,让旁边的英莲也有些犯嘀咕——他真的是来替她报仇的吗?他真的会带她逃离薛蟠的魔掌吗?
林风儿却什么也不说,只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脑。那亲昵温柔的动作,就仿佛他真的是她亲哥哥一样。
“容我去给贾大人禀报一声!”那门子撂下这句话,便将身子缩入室内。
不一会儿,他再次探出头来,说:“老爷已经在后堂里等着了,请两位随我进去吧!”
林风儿带着英莲来到了后堂。
这个地方清静优雅,木制窗户映着外面的白雪,别有一番风情。
那贾雨村大人正端坐在正对窗户的红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个白色茶杯,见林风儿带着英莲进来后,让他俩坐在了他对面。
“您是英莲的大哥?”他悠悠地问道。
“是的!”林风儿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贾雨村本是个读书人,平日里软懦圆滑,此刻面对真正的杀手或侠客时,仅仅对了一个眼神,他便觉得浑身只冒寒意,之前所有的官场做派都显得多余和无力。
“那薛家有权有势,英莲跟了他总比跟了别家好,也算是攀了高枝!”他说。
“贾大人,你也别废话了,再多说一句,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打死你。”林风儿说,一把捏爆了手里的茶杯。
那贾雨村吓得哆嗦。
“侠士,您何必动怒,您有何要求,但凭吩咐即可。”
“我现在只需要你做两件事:第一、把那拐了英莲的拐子带到这屋子里来;第二、把薛蟠及其家奴带到这屋子里来。给你半刻钟的时间。若半刻钟后,这些人没出现在我眼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林风儿说。
“是,是……”贾雨村应着,却吩咐门子去办事去了。
不到片刻,那拐子首先被差役带入了屋子里。
又过了片刻,薛蟠来了,并且不止他一个人来了,还带了三五个壮汉。
“哪个倒霉鬼要找我?”薛蟠的声音很爽朗,他人还在院子里,声音便已传入内室。
他进门后,林风儿看清了他的外貌。他一身锦衣华服,身体微胖,面色红润,一看就像个不事生计的阔家少爷。
薛蟠进屋后,首先看到了英莲。
他瞧着英莲,胸腔里陡然腾起一股火来,恨恨地说:“贱丫头,害得我好找,果真又是皮痒了!”
他凑上来,就要拽坐在旁边的英莲。
英莲使劲往林风儿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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