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屋中,摇曳着橘红色烛火,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将四周黑暗切割得支离破碎。

杨蔑睁开沉重的眼皮,意识如同被浓雾笼罩,模糊而遥远,纷乱的记忆不断涌入脑海。

小屋的墙壁斑驳,似乎被岁月侵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哪里……”杨蔑揉了揉有些生疼的眉心,视线逐渐适应了昏暗,注意到屋内的陈设。

墙角摆放着一些杂物,墙上贴着一张紫色符纸,鲜红的符咒似用血浸染,扭曲的笔触像是一条挣扎扭动着的千足蜈蚣。

杨蔑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情绪在心底蔓延。

屋内的一切都显得异常诡异,连同那支烛火的摇曳也似乎在暗示着即将到来的不详之事。

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风声,像是有人在低语,又像是某种生物在窃笑,声音忽远忽近,捉摸不定。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屋内的阴影随之扭曲变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杨蔑的呼吸变得急促,随后又迅速恢复镇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佯装做睡着了的模样。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身影缓缓走进屋内,背对着门外的月光,面容藏在阴影之中,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那人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杨蔑的心上,然而他却并没有如预料中一般发起攻击。

那是个肤色蜡黄的老妇人,身子有些佝偻,手臂如同枯瘦的树枝一般干瘪,她提着一盏油灯望着屋内望去像是在确认里面的情况。

在听闻到屋子里那均匀的喘息声后也是露出来诡异的笑容,随后又缓缓退出了屋外。

杨蔑此时终于想起了一切。

自己是穿越到了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倒霉蛋身上。

从对方的记忆中得知,原身本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误入深山后被一对猎户老夫妇所搭救。

然而在出山之后自己似乎就得了某种怪病,身体开始变得异常的虚弱不堪,时常高烧不退。

老人解释自己是不慎接触了山中的瘴气,劝自己在此修养几日再上路为好,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在此停留。

这些日子猎户夫妇对自己的照顾倒确实周到,食宿虽然差一些但倒也没有理由太过挑剔。

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自己的身体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更加虚弱憔悴了,很快也彻底垮掉了,甚至活动都开始变得困难。

同时也是开始渐渐察觉到了这对老夫妇的一些怪异之处。

老人每天只有等到太阳下山才出门,到夜半子时才会回来,身上总会沾染一些血腥味。

而老妇人则是每天会煎煮一些草药,自己经常能在房间闻到那股腥臭的味道,不过和喂自己喝的调养药味却并不相同。

两位老人都叮嘱自己睡觉时不要熄掉那盏烛火,不然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自己不敢去违背每晚也都是彻夜长明。

可在记忆中有些冲突的是,此前自己从未察觉到那张紫色符箓存在于这间房间里。

自打来到这里之后,自己每晚都会失眠多梦。

经常在朦胧之中听到起伏的呼吸声,以及混着草药以及血腥味道的腥臭味在鼻尖飘过。

杨蔑能确认是因为前身死亡之后才穿越过来的,而他的死显然跟那对老夫妇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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