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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皇城。
深秋的皇城,银杏叶金色华美,散落一地金黄,与热烈如火的枫叶交织,在红墙绿瓦,古树枝丫间,绘制成一幅幅斑斓的秋日印象。
整座皇城似是被披上了一层祥和宁静的幽雅面纱。
秋阳和煦,洒在养心殿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辉,檐角的瑞兽似乎也在这份宁静中沉醉。
养心殿内,圣帝一袭白色简袍,散发披襟与一位黑衣僧人相视而坐,在他们的眼前摆着一张古朴有致的围棋棋盘,黑白纵横,星罗棋布。
圣帝手起子落,舒眉展眼:“老和尚,你输了。”
说完他起身叉腰,活动了下身子,意犹未尽的看着黑衣僧人:
“十年未见,你在北渊也没有寻得什么道嘛,还不是下不赢朕。”
黑衣僧人平静的看着棋盘,从手边的翁里拿出一粒黑子:
“十年未见,你还是如此激进。”
说罢,手中黑子缓缓落下,咫尺间黑白对弈,阴阳变幻,圣帝眉头忽的紧锁,看着棋盘,脸上的舒适僵住,抬眼凝视着黑衣僧人,沉思片刻:
“朕激进吗?朕不过是想要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让这普天之下皆归大梵。”
棋盘上图穷匕见,白子消失,黑子占据着大部分的地盘。
圣帝目不转睛的盯着黑衣僧人,尽管是棋局输了,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也不曾减去。
黑衣僧人泰然自若的收整棋子,语气平和道:
“那些权贵,名门望族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北伐的。”
圣帝点头:“朕知道,不止他们,各方势力都不会让朕北伐,朕若是北伐他们就吸不到庙堂的血了,都空了还怎么吸?”
说着圣帝转身走到殿外廊道的阑干前,双手叉腰,极目远眺,树影红墙,感受着深秋皇城的幽深沉静,侧着头瞥了眼依旧在不远处的窗边坐着,淡然自若,收整棋盘的黑衣僧人:
“这江山多好啊!”
手指了指远方:
“你看那红墙,看那金色的琉璃瓦、深红的廊柱、墨绿的古柏、炙热的枫叶,再看那一排金黄的银杏。”
说着手拍了拍身前的阑干:“还有这汉白玉的雕栏……色彩分明,多美啊。”
又转身看向黑衣僧人:
“幽深沉静又不失明媚鲜活,朕知道,但,他们不知道,他们就如那井底的青蛙,他们不知道这江山有多大,有多美,他们只知道他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是会吸血的青蛙,它们就是世世代代活在大梵的‘妖人’。”
“所以北伐前,朕要先除掉他们,朕,不需要他们同意。”
圣帝目光如炬,声音浑厚有力,一言一语充满了豪气和自信,忽的一股秋风刮起,似是在向他诉说平静背后正在酝酿的冬日风雪。
黑衣僧人收拾好棋盘,缓缓起身:“所以你就故意放了‘妖囚’,以这尘世做局,江山为盘,众生皆棋子,布下‘生与死’的较量,意要治中求乱,乱中求治?”
“老和尚,你是这样想的?”
圣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质问道:
“朕,难道就如此不堪吗?你可知朕为何要北伐?这都是妖国贪得无厌,咎由自取!它们逼着朕,朕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它们呢?得寸进尺,七年前血雨洒庙堂,占了朕的北渊,现如今胆敢又派‘细作’潜入,朕不把他们千刀万剐,都难解心头之恨!”
“朕,知道这庙堂和那江湖之中有一些人在想什么,它们野心昭昭却鼠目寸光。朕,不过是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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