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贯忠有些寻思,卢俊义继续说道:

“聘为都管只是为了贤弟掌管内外人事有个合适的名义,聘金和薪酬是家父的坚持。

贤弟文武双全本有大好前途,真屈身商事却是委屈了贤弟;

只急切间家中确实无人托付,贤弟暂且迁就些时日,待科考之后,咱们兄弟再商议今后的安排。”

这些说词都是卢俊义反复盘算过的,既是家中实情,又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

许贯忠听卢俊义说得透彻,又想到卢俊义刚才确实说过想移居他地,稍思量了一下,说道:“小弟必不负兄长所托!”

“贯忠能应下可帮了我父子大忙啦!”

卢俊义面露喜色,心想:多算胜无算,可算没白费我一路的盘算!

“兄长言重了,小弟正好眼下没着落,是兄长帮了小弟。”

“哈哈,所以说是来得巧了。贯忠既然把房子卖了,就和老母先搬到我家暂住,有个跨院恰好空着,看顾家父也方便些。”

“小弟就不矫情了,全听兄长安排。”许贯忠心里也很高兴,卢俊义完全解决了他眼下的当务之急。

“好,明日我让人清理打扫一下,贯忠来观礼时正好看看添些什么家什。”

走出了两条街,燕青问:“主、嗯,大哥,可是把小乙住的那个院腾出来?”

“是啊,不然还有哪个空着?回去就搬,你先到正院东厢房凑合一下,反正过几天咱俩就出门了。”

“贯忠是个机灵的,搬来后会知道。”燕青提醒道。

“无妨,更见咱们诚意。”

回到卢家,卢俊义让燕青先去带人收拾院子,自己去解库找到父亲,避开他人,把请许贯忠做都管的事情说了。

卢老员外很高兴,越发觉得儿子做事周到,既帮了朋友又照顾了家。

“儿呀,许贯忠确实好,可他能文能武的,商事恐怕不会做长远。”

“肯定不会长远,只眼前救个急,武科之后的事情现在也说不好。”

提到武科,卢老员外想起了心事,但解库人杂,却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回去歇歇吧,晚间闭肆后,咱爷俩商量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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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卢俊义见父亲左顾右盼,欲言又止,于是问燕青:“小乙,院子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床、柜子、桌椅都安置了,还整置了灶房家什。”

“不错!有个绰号‘石将军’,名叫石勇的人你认识么?”

“认识,没打过交道,那家伙莽得很,平日在赌坊放账。大哥问他作甚?”

燕青觉得卢俊义问得很突兀——大哥平素清高得有些淡漠,从不会关注石勇这种市井之徒;

即便像许贯忠那样的同城英杰,也不曾有太多往来;

而索超,是去年武举试时碰到的守门小军头,人家听说大哥武艺高强,自报家门有心结交,大哥却淡淡的,气得那索超在背后骂骂咧咧。

今日大哥行事与以往处处不同,令人讶异!

卢俊义没在意燕青转悠了那么多心思,只是想找个事情把燕青支开,

于是说道:“听说他认识不少江湖上的人,你吃过饭后去结识他一下,别太刻意。”

卢老员外在旁边听着有些担心,“大郎,咱家开解库的,结识江湖人,以后麻烦就多了。”

“不结识他们,来咱家典当的贼赃就少了?父亲别担心,我自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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