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塔儿被抓,他的家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活动。参知政事耿仁匆匆忙忙的来到了丞相府。

丞相阿合马正在书房练习写字,便让管家陈权把耿仁带到了书房。

耿仁一进书房显得慌慌张张,急忙说道:“丞相大人,出事啦。”

阿合马停下手中的笔,看了他一眼,厉声说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耿仁一听,自觉自己有些失礼,马上略微弯腰拱手施礼,缓慢地说:“丞相大人,察塔儿被抓了,您可听说?”

阿合马低下头接着写字,“我已听说。”

“丞相,这是他家人托我给您带的。”耿仁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厚沓银票。他接着说:“察塔儿是您亲自提拔上去的,如今他出事,丞相大人也容易被人诟病呀。”

“这朝中的大臣大部分都是我任命、提拔,我被人诟病的还少吗?”阿合马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银票,没有接的意思,继续端详着自己的字,不紧不慢地说。

“丞相大人,察塔儿毕竟是我们的人,还得劳烦丞相出手相救啊。”耿仁一边观察阿合马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把银票放在了桌子。

阿合马把手中的笔一放看着耿仁,“耿大人,我知道察塔儿是你的姻亲,所以才提拔他当了同佥宣徽院吏。可是,你看看他干的这是什么事?偷换皇宫酒库的酒,从中获利一年至少两万两白银,这可都是瞒着我的。或许耿大人是知道的?”阿合马的眼神意味深长。

耿仁听了阿合马的话,吓的马上跪下,伏在地上,说道:“小人不知道啊,丞相明察。只是我那婆娘一听说她外甥察尔儿被抓了,就来我面前又哭又闹,小人实在撑不住,所以才来求见丞相大人。”

阿合马看着地上跪着的耿仁,奸邪的一笑,说:“朝中的一些人啊,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自己想干什么干什么,越来越目中无人了。我这丞相府呀,也是越来越冷清了。耿大人起来吧。”阿合马一边说一边写字。

耿仁站起来,低着头,手有些微微的发抖。阿合马放下笔看着桌上刚写完的字,高兴的招呼耿仁说:“来,耿大人看看我这字写的怎么样?可有精进?”

耿仁走上前去往书桌上一看,在他眼前赫然出现四个大字:以儆效尤。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察塔儿看来是没救了,眼下还是保住自己为上。

他赶忙使出最为擅长的拍马屁的功夫,边点头边说道:“丞相的字圆润饱满,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出神入化,妙笔生花。您这何止是精进,您的书法造诣深厚,每一笔、每一划都表现出高度的艺术水准,简直令人赞叹啊。”

阿合马虽然知道自己写的并没有耿仁说的这么好,但是听了他说的话还是很受用,心中颇为高兴。

“耿大人过奖了。”他笑着说道。

“丞相此字可值千金,如丞相能以此字相赠,我必定将此字装裱起来挂于书房,时刻以警醒自己。”

“既然耿大人喜欢,那就拿去吧。”阿合马说着坐在了椅子上。

“多谢丞相。”耿仁收起这幅毛笔字,接着说:“丞相,那小人就告退了。”

“嗯。”阿合马边喝茶边满意地笑着。

耿仁走出丞相府,擦了擦手心的汗,看着身后大门紧闭的相府只得一声叹息,事没办成,被警告了一番不说,还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银子。他只得悻悻而去。

假酒事件在此后连续审理了几天,从察塔儿到吴友仁,再到几十家糟坊,还有尚酝局各司人员审了个遍,没有人可以抗得住各种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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