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再次回到养气斋，眼前一阵恍惚。
花草树木，亭台楼阁，皆有似曾相识之感。
领头的年轻公公见周景失神，还以为这小子被晃花了眼睛。
连声催促：“小玄子，别傻愣着了，赶紧选间直房才是正理。”
周景回过神来，略有感慨。
用了银子就是不同，不但有人领路，还可以挑选直房。
前身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就这间吧！”
周景指了指角落里，最不起眼的直房。
“好眼力，这间直房司礼监德公公曾经住过。”
年轻太监连连点头，动作干净利落，办好入册手续。
后宫与别处不同，相比于后台，银子才是硬通货，金钱开道，万事无往而不利。
乾平十年。
周景化名周玄，再入后宫。
……
这一次入宫与之前不同。
如今功成九九，达到前无古人的先天极致境界，可以稍微放开些。
并且。
无论追查修仙秘密，还是修残补缺之法，有一定的身份，才好探究。
“小景子还是苟道流。”
周景全然不顾周围目光，喃喃自语：“委屈小玄子，简简单单当个爽文男主吧！”
这次，不再藏拙！
周景准备当一个习文识字的天才，表现优异，直入司礼监。
当然，还是少不了银子贿赂。
好在客串鬼面尊主十年，攒下了不菲的身家。
“诸位公公可还记得故人？”
周景想到了几副年轻的面孔，二十载春秋后，想必有所变化。
养气斋。
台上先生只有四十出头，双鬓微微发白。
身披靛蓝长衫，竟有几分儒雅气质。
周景眉头微皱，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感。
仔细搜索脑海，片刻后，终于恍然大悟。
“竟是此人！”
二十年前，养气斋结业测试上，一个小太监不懂规矩，恶了考官。
最后被罚去浣衣司，劳作一年！
“小吕子！”
周景有几分唏嘘。
养气斋授课公公是个清贵职司。
司礼监的人来此镀金后，往往回去就升，前途远大。
“小吕子有非常际遇。”
周景并不意外。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
至少在读书一道上，小吕子是真正的天才。
经历过皇宫丛林毒打后，幡然悔悟，快速融入后宫规则，并不令人意外。
反观周景。
若没有长生道果，即使两世为人，也是大概率泯然众人。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昔在帝俊，聪明文思，光宅天下……”
二次入宫。
养气斋里，周景终于展现出令人侧目的天赋。
短短半月，学完所有文字。
小吕子……
不对，应该是吕公公。
吕公公只是微微注意。
记性好算不得什么，他自己就是过目不忘。
一个月后，养气斋的启蒙古文读物，周景倒背如流。
尤其一手好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不像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
吕公公终于有了兴趣。
在周景身上，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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