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他再次站到了今昭的蒙古包面前,说道,“今昭…睡了吗?对不起啊,我真不是变态,我…我只是怕你要单独行动,对不起”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帐篷里寂静无声,睡着了吗?纠结再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不,会,吧。

什么贞操清白通通不要了,他硬着头皮又闯了进去,点上蜡烛——没人?!

床板上只有刚才今昭换下的衣服,他提起一件,挤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今昭,你,耍我,和耍狗似的!”

又被骗了!他回去拿上自己的小包袱迅速去了马厥,清点数量果然少了一匹马,上马去追,但草原这么大,去哪找?

刚才没听见马蹄声,应该是早早预谋好的,也就是说早早将马藏起来,附近能藏马的地方…只有那片小树林!

他特意牵马跑了一小会儿才上马去追,却不想让本就心神不宁起床出来散步的安子蒲瞥见了背影,但一瞬间就消失在边际,他连忙去找今昭,却发现里面同样没人。

“完了”

他脑子里反应过来这是啥意思了,但也不敢大声叫,往着那个方向跑了几步停下,犹豫几秒,转头往马厥跑,不能犹豫,不能犹豫,再犹豫人就没了。

他心里默念着牵着马跑了一段距离,鼓起勇气上马冲刺。

“驾!”

凉爽的夜风吹起他的头发,他浑身发抖,用力夹紧马鞍,呵斥着马向前奔跑,马上颠簸,跑过的景物都成了幻影,用力安抚着发抖的心脏,朝着卓异消失的方向一直追,却丝毫不见人影,这和从前那一幕多么像啊,两位哥哥一样抛下他了吗?

压抑的失望与害怕,如今又反扑过来,安子蒲的眼睛就湿润了。

但也不敢撒开绳子擦,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他还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小时候坠马的地方停下,那是一片小斜坡。

浑身发软的从马上下来,安子蒲又看不清路况,手腿一抖就摔了下去,同一个地方摔倒了两次。虽然没啥大事,但安子蒲怎么也站不起来,他的心里再也承受不住了。

抱着自己的膝盖

“哇”一声哭起来,为什么不等人?为什么都要丢下他一人?为什么努力去追也依然什么都追不到…黑暗侵蚀了他的眼睛

他抬头想看月亮,眼前就凭空出现了一朵明亮的小黄花和一身青衣面庞温和的今昭半跪在他面前。

“呦,我们的最强大脑又哭鼻子啦~”

卓异身穿白色的里衣,从今昭身后冒出来,笑盈盈的递上了一大把,路上摘的五颜六色的小野花,还有一颗毛茸茸的蒲公英种子。

“哥哥…唔…卓哥哥”安子蒲有些不可置信,上气不接下气的打噎。

“你…你们不是…走了…走了么?”

“返回来接你”今昭将蒲公英卡在他耳朵上,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又道,“见你骑马了,很棒。”

卓异站在他身后,玩弄的将手上的小野花一朵朵插到安子蒲的头上,很快花满发冠,笑道,“对呀,那英姿飒爽的范儿才配得上我们子蒲这张邪魅狂娟的脸,怎么天天拿错剧本儿啊?别哭了。”

“真…真的么?”安子蒲双手小心翼翼得轻轻碰了一下满头的花问道,“好看么?”

卓异揽上他的肩膀,送上大拇指浮夸的夸道,“真的好看!比真金还真!”

安子蒲擦干眼泪才看清这心底阴霾的方寸之地,光澄明清澈,洒在草地上,黄色的蒲公英处处冒头,有些成熟早的正昂着毛茸茸的脑袋翘首以盼,原来这里一直这么漂亮…

身旁卓异的安慰和今昭默默的陪伴,让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过去的人始终无法挽回,留不住的心就如手里的沙,执着毫无用处。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我留住了爱我的人,他们肯为我回头,肯在我不开心的时候献上一朵小花,这就足够了。

安子蒲吹散手中的蒲公英,望着它们随风飘荡,向着明月,向着不知名的彼方飞翔,他想他也应该如这株成熟的蒲公英一般走出去,多看看…

——

卓异骑马路长奔至小树林,正巧撞见背着行囊的今昭牵马出林,他大喊道,“今昭!你个龟儿子!臭骗子!给我站那别动!”

今昭不可闻的皱了下眉,这都甩不掉…?

闻言他回怼道,“我又怎么骗你了?变,态,先,生?”

“哇!我真服了!干嘛总是想自己一个人嘛!”

“这些事与你无关。”他同时念出声,今昭的眉头皱的更深,看着下马的卓异沉默不语。

“还有啥可说的?无非就是‘太危险了’‘你应付不了’‘你会后悔的’是不是?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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