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先回归恒真体收回三器之刹那,顿觉犹若泰山压顶,心念重逾万钧;昏昏欲睡之感如狂涛巨浪般袭来,眼前一黑,万念皆寂,陷入寂无;随即光明大放,真正的中阴光明境降临,却摇摇欲坠,极度不稳,如昙花一现般转眼即将逝去!

“卧槽!”王道先心中惊呼,他知道未凝练过的心元扛不住化无之意,却未料竟如此不堪一击,差一点错失这回光返照之机!

趁此清明之际,他速催三器,如此,方稳住光明。随着他进一步催动三器,渐渐有光明大放之意;先前沉寂的心元也渐渐苏醒。

他继续全力催动,沉寂心元全部苏醒,真伪两境叠加之下,似乎相互激发,顿时光明至极,心念也清明至极。此清明之前所未有,不但明照己身万般,甚至欲透尽无穷宙域,直达幽微难测之地,察究竟谁人窥之!

他再次全力催动三器,还真再次捕捉到了那丝窥测之意;全力追溯之下,却仅捕捉到一投影画面,却是一个房间……

此房间外朦胧难辨,室内虽光线黯淡,然物象皆清晰可见;狭小幽暗之室中,外卖盒堆积如山,侵及床榻;地板、床褥之上,残羹剩饭凝固,油腻遍布;榻上被褥,黄渍斑斑,污迹莫名,更有烟灼之痕数十处。

天花板及墙壁,白灰剥落,斑驳见底,墙灰散落床上、地板,裂开的竹笛、缺口的唢呐、破旧的衣服、空荡的酒瓶、碎裂的镜片等杂乱无章,状如颓垣断壁;一络腮大叔,蓬头垢面,仅着一汗渍斑斑之背心,盘腿坐于床上,口叼劣质香烟,不时抠下脚丫;其面前置一老旧笔记本电脑,风扇沙沙作响,几欲散架。

王道先瞥其屏幕,见一书稿,观其内容,竟详述己身之事迹,知此或为键动诸天之所在;动念推测之下,明此非其所知之宙域,所见仅为投影,无法追溯寻迹。

络腮大叔似感疲惫,随意敲击键盘数下,闭眼往后一躺,压翻泡面盒,嘴上烟卷亦被泡面汤浇灭;脚伸动间,将笔记本电脑蹬落于地,他却不管不顾,随手在嘴边一抹,鼾声随即响起,沉沉睡去;遂有大鼠一只,半边毛落,似受其压,挣脱而出,大摇大摆爬至其口边,啖食泼洒之方便面碎屑;随其鼾声,画面亦逐渐消失,终至不见。

“此键动诸天者……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王道先心念微动,以他此时之能,虽无法追溯,然凭借影象,窥一斑而见全貌,瞬息间已将此人信息及其所在世界之大概推测得八九不离十;随即暗自思量:“你能动我,然既让我窥测得你之踪迹,或许我亦能动一动你,给你添点色彩……”

寂无宙域,无数恒真者纷纷苏醒,心中直呼侥幸,亦不由抬眼遥望,暗自思忖:“此乃……王道先?幸哉!然其何为若此?岂非自嫌死得不够快?”

实也如此,王道先此番举止,加速灵耗,无异于自取灭亡。然而,亦让其窥测到键动诸天之影,同时精微万法通透之境,似亦更进一步,臻于某种不可言喻之境地矣。

王道先不再耽搁,速取中阴光明真境之通明之意,凝炼心器“光明志”,一边凝炼一边书写,以期速成。

[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宇宙者,以时空而象天地万物也。域者,容也,容者,含也。夫言宙域,乃众宇宙之代称,即众宇宙所涵容之域也。]

[宙域由三元所构,三元者,质元、道元、心元;质者宙之源,道者源之性,心者性之变;是故三元之类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也。一加二,复加二三,其数为九,是以九为道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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