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胡家兄弟的院子,陶弦发现他们的房子不算小,在这小村子里也算数一数二的大院了。
院里面有四间房,其中有一个是仓房,里面堆着柴火、谷物还有工具等等。剩下的三间住他们也是绰绰有余了。
胡二东执意要把最好的那间腾出来让给陶弦住,陶弦再三推辞未果,只好客随主便了。
安置好哥哥,二东便陪着陶弦走了出来。一方面是去请大夫给兄长看病,一方面是带陶弦找村中的老猎户看看他带回来的皮子和蛇筋。
“震叔!震叔!“
敲了几声门,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谁啊大清早的,是二东吗?”
说着,门打开了,里面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头。但是若是再仔细看去,就发现他身上系着自制的皮围裙,裸露在外的皮肤看起来也与农人不同,并不是久经暴晒的沧桑,而是带着些细小的伤痕,估计是常在山中行走留下的划伤。
这就是胡村的老猎户胡震了。
这老爷子明显也先是被陶弦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显然,他其实也已经不知从哪听说了二东家客人的消息,也不问身份,而是直接问起了陶弦的来意。
陶弦看了二东一眼道,“二东,你先去请大夫去吧,我可能还要在胡老先生这里多留会儿时间,处理这两样东西,你不用担心。”
等二东离去,陶弦取下了身上背着的“铺盖”,看了一眼胡震。
老猎户早就闻到了蛇皮的味道,当即就明白了陶弦的意思,也带着一丝好奇点了点头。
在经过老猎户允许后,陶弦在小院中将蛇皮摊开。
“唰啦——”
两扎宽的蛇皮从小院的一头直接铺到了另一头,甚至还有一小半只能往回叠在上面。
“老哥见笑了,这蛇皮确实有点大。”
“有点大?”
胡震原本被吓了一跳,这会听到陶弦的话又觉得好气又好笑,胡子都张开了,“我说大侠,你管这叫有点大啊?我这辈子也算猎蛇无数,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呢!”
“呃……”陶弦也不知作何回答,就只问道,“那老哥,这蛇皮您能处理吗?价格一切好说,甚至……”
“你愿意把这蛇皮交给我处理?”
他话还没说完,老猎户已经双眼放光地打断了陶弦,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响,“当然没问题,您就放心交给我,我处理了几十年的皮革,保证能把你这蛇皮鞣制得妥妥帖帖!”
陶弦看得出来,这老猎户并不是贪图什么报酬,而是真心为能亲手鞣制这块蛇皮而兴奋,心中不禁感叹,这也是个妙人。
于是陶弦把那蛇筋也拿了出来,把自己制弓弦的打算告诉了胡震。
结果没想到胡震一听说他要用蛇筋制弓,比陶弦还兴奋,见他是这方面的行家,还跑回后屋拿出了自己的几把弓箭一起讨论。
陶弦对于弓箭研究颇深,因此说出的一些观点常常听得老猎户茅塞顿开,喜出望外。而老猎户也是爱弓之人,而且对于自己制弓更是颇有心得,听得陶弦也是受益匪浅。
两人志趣相投,越聊越投机,这一聊就有些忘我了,陶弦兴致上来时还拿着胡震的弓当场表演了一个百步穿杨。
胡震高兴得像个孩子一般,在一边又鼓掌又喝彩,而陶弦明明不爱人前显技,这会儿却乐得合不拢嘴,十分开怀。
有句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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