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了一扇,笛飞声双手抱胸正正好堵在门口,除了他外人也就只能看见这一角度侧身饮茶的李莲花,而口上说是特地来致歉的夜凌寒好言好语,几番带动话题想避免尴尬,但被无心言谈的黑面煞星一句‘与我无关’堵了回去。
“......是在下唐突了,此宴便罢了”,夜凌寒苦笑,提剑拱了拱手,“唉,还请容在下说明,对了,还有那百花门的童姑娘,其实我二人的门派各只得一个秘境名额,也无相熟之人在此,更无师长引路,说来惭愧,这次师弟生事引阁下不快,但事急从权,我二人还是想问一声能否同路而行——当然,秘境所得阁下必先得。”
他许是感觉自己不太会说话,浪费了许多时间,现在还是选择诚恳的低头相邀,再抬头时就是一副老实阳光大男孩的模样。
笛飞声一言不发,侧着脸斜眼看向桌边坐着的两人,当下这夜凌寒问到门口的话,无非就是想要与高修为者结盟以此保命,顺便可能得到更多更好的珍奇贵物。
“可惜我们并不同路”,修为最高的云苓听到这,单手撑着脸干脆直言,“你们另寻他人吧。”
未见人,意已定,夜凌寒听见这清甜的女子声音愣了愣,高声道,“原来还有位姑娘,方才我派失礼,惊扰姑娘了,呃......不同路也无妨,听闻入秘境后会传送分散,且禁绝追踪之法,我这里有特制的通信简,为表歉意,请诸位收下。”
他似乎被拒绝后有点失落,但还是不卑不亢地送来三根木简,接着很清爽地说了句‘告辞’便走了,行事做派拿不出什么错处,很衬得上他一派大师兄的身份。
笛飞声重新关上门,反手把通信简甩到桌子上,自己则不甚在意地到边上取面巾擦刀去了。
“取韧丝木特制的,是个好东西啊”,李莲花拿起一根木简翻转着察验了片刻,放下后问旁边的姑娘,“阿苓觉得此人如何?”
云苓眨了下眼压制住天玹睛,回道,“他身上虽有小恶的灰色,但并非杀孽的黑气,尤其善光很多,给我们木简的时候也没有起恶念,看起来确实是个好人。”
“我看法不变”,笛飞声手上不停,擦着自己断后复新的刀,又补上一句,“此人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甚是奇怪。”
李莲花听他们说完略做沉吟,倒也未下定论,随口云淡风轻地道,“他今日找过来若是因善,与我们也无甚相干,若是恶,总会有他露出马脚的时候,静待即可。”
他说话素来都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以前和现在都是。
所以此时警醒为上,想着他人送来的东西还是莫用的好,于是云苓提笔开始照样子描绘那木简正反两面的形态,这种一次性的小灵宝借造化之力可复制得毫不费力,她索性多做了些。
李莲花偏头看人,见得姑娘那熠熠生辉的杏眼专注,如水中月的澄澈,长卷的羽睫掩不住自信的小欢喜。
他如此多瞧了几息,过后垂下眼睑无声略挑了挑唇角,心中困惑却更深。
天玹睛勘人善恶,但笛飞声原在魔教又是血海尸山中历练而出,现在入道之后便对于恶意感知更为敏锐,而怪就怪在,两厢说法今日并不统一。
两日后,正阳之午。
药王谷最北处的百草岭有宝境现世,深绿色的雾光刹那铺盖了半个天际,在客栈等待的一些外宗子弟纷纷收拾了行囊御剑而去,花花绿绿的法术甚是张扬。
而在今日俊郎佳人这热门话题里的夜凌寒和童心儿,应着这花边绯闻结伴而行,其中性子骄纵的百花门姝丽还惦记着让旁人保驾护航,踏在剑上仍闹问着‘可还有人’。
“这几日已经集结了六位兄弟,心儿莫慌”,夜凌寒在风中指了指后方跟着的人,语气算得上宠,只最后似有点遗憾,“可惜那四间上房里的人,言之不及,清晨就走了......”
童心儿娇俏地哼了一声,“没关系夜大哥!一宗只得一个名额,便是他第一仙宗也不过两个而已,如今瞧不上我们,等他们单打独斗却逢凶兽,便知道救命无门了~”
她一想到近期以擎嵘仙宗为首的仙门百家,竟联合逼查百花门,还扣下了门中大师姐,她就烦得很。
所以在她看到擎嵘仙宗长老来找那拒绝结盟的四人,得知他们身份便更着恼了。
身边其他小宗弟子很有眼色,凑上来给这美人榜第八名的佳人奉承起赞同的话,童心儿听惯了谄媚,并且乐在其中,抬着下巴表示了一下满意,就不再理会接着跟夜凌寒笑语。
毕竟这般的大小姐,身边不乏阿谀之辈,且人嘛,总是对比出来的——狂蜂浪蝶总是不如高山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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