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浔以退为进,他知道眼前的小皇帝,对他多有忌惮。
可拿他无可奈何,要用他当一把刀,来镇守大楚朝的江山,却又害怕他手握重权,肖想整座江山。
楚幼帝瞪大了双眼,立刻焦急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自从建州平乱以来,卿多日未曾上朝,待在兵马司,朕多日未曾见过爱卿,朕也是担忧你伤势,才会亲自前来。”
方才周浔的一番话,楚幼帝自然咂摸出意思,眼前这位手握兵权的大元帅,似乎想撂挑子不干,那他怎么能同意!
别说只是平定了北疆王,可关外的鞑子、女真部落还在虎视眈眈,他岁数小,很难镇住朝廷大臣。
而朝廷党派之争暗潮汹涌,他心知肚明,周浔的存在,可以在其中作和,让他这个小皇帝在夹缝中生存,能有几分喘息。
谁都可以撂挑子不干,但周浔不可以。
“陛下既要用臣,却又怀疑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还望陛下想清楚了。”
“徐茂,送陛下回宫。”
门外守着的徐茂,听到声音,立刻推开门,走进书房,对楚幼帝说了句:
“陛下,您请,臣送您回宫。”
直到此刻,楚幼帝知道自己不请自来,还偷偷躲在暗地里观察,果然惹恼了周浔。
“闭嘴——”
“朕与舅舅说话,哪有你个奴才插嘴的份儿!”
楚幼帝不愿意离开。
可周浔并没任何安慰,自顾自坐在书案后,不再理睬楚幼帝。
一时间,室内只有楚幼帝的啜泣声,除此之外,便剩下周浔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
徐茂见状,只好讪讪退出书房。
一刻钟后,小皇帝的哭声终止,他机灵的抬眼瞧了瞧周浔,发现周浔还是不理他,只专注于手里的公文,小皇帝只好继续假哭。
“周浔。”
“朕现在就回宫,朕要砍了那群阉党的头,都是他们撺掇朕。”
“李大太监说,你在这别院里,和北疆王的余党勾结在一起,朕也是不放心,才会偷摸过来。”
楚幼帝不等周浔有任何反应,这一次,小短腿迈的飞快走到门跟前,拉开门,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而周浔,没有阻拦他,任由楚幼帝离开。
今日放出的话,该给的训斥,他都做了,过犹不及,他自然懂得。
*
谭媪目送着楚幼帝上马车,继而小跑回到别院的主卧房,顾盏瓷坐在绣凳上,静静地候着谭媪。
“姑娘,老奴听到了,在别院大门口,徐茂送那男娃离开,男娃口里自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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