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要跟沈立川说些什么,一上午唐棠的手指总是不自觉地点进微信,看着那个头像发愣。

沈立川的头像是一张骑着单车在某个公路上的自拍,从图片里高高的蓝天和白云推测,可能是西藏或者新疆,他正对着如此美景笑着,无尽的爽朗,丝毫看不见悲伤。

“谁能知道你那时候有多害怕,多难过呢?”唐棠心里说,那么小的孩子,突然爸爸妈妈一下子都没有了,从此没有温暖的怀抱和低声的宠溺,他要经历多少的孤独,才能成长成现在这样少年老成的样子?

正胡思乱想着,主班护士杨琴一脸八卦地走进办公室,四处张望一下,又把神神秘秘地把门关上了。

“怎么啦?什么事?看你一副有瓜的样子。”坐在唐棠前面的孙医生探出头来问,她跟杨琴关系很好,有时间就在一起嘀咕。

杨琴一副有瓜不得不说,再不说就要爆炸的样子,“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肿瘤科护士说的,费主任和他老婆已经分居很久了。”

“啊?分居?”实在是吃惊,所以孙医生的声音实在算不了小,办公室的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唐棠也不例外。

吃瓜是工作时不多的乐趣,大家纷纷围了上来:“费主任的爱人,就是肿瘤科的护士长吧?”

“诶呀,上次我还在超市看到主任和他爱人逛超市,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居了。”

孙医生捣捣消息的来源杨琴,“为什么分居,你知不知道?”

杨琴耸耸肩:“那不知道,那个护士不是我姐妹嘛,她说护士长瞒得可紧了,一句话风都不露,还是她们有个小护士去她家拿文件,才发现护士长搬家了,后面几个人一对,才发现原来费主任和护士长已经不住一起了。”

资历比较久的副主任医师赵国荣医师啧了几声,长叹一声:“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我听说护士长她爸啊……”

他故作玄虚地往四周瞄一瞄,似乎在确认费主任的眼睛不在附近,然后接着说:“护士长她爸退休之前是市里面卫健委的领导,我听说最近进去了。费主任是什么人,人家青年才俊,有这样的岳父还有什么前途,可不得断绝关系么?”

“啊?那护士长也太可怜了吧,爸爸进去了,老公也快没了。”孙医生哀嚎一声,同情心开始泛滥。

杨琴拍拍她:“你看看咱们费主任那脸,如果再加上离婚,那女人不得乌泱乌泱地往上扑?男人都那么回事,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作为办公室唯一一个男性,赵医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本来想辩驳一句什么,但又一想到刚才自己的爆料,实在算不上正人君子,也就没有立场再说些什么了。

“大家散了吧。”唐棠她站起来,“费主任的为人大家都知道,实在不应该在这里对主任的私事多加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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