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桐花并不应她,而是一声一声哭喊着‘爷’

话后,茹姬悄悄的看了一眼汪闻卿,见他脸色疑重,脚步依然走得快,她就知道今日是留不住人,可若是留不住人,她明日必将成为府邸的笑柄,因此她一定要留住他,便拿陈明珠这具身体以前的事说事,她道“爷,既然夫人病了,那妾与您一起去看看吧,妾身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夫人了,以前妾身与夫人的关系还不错,妾身去,可以陪夫人说说话,给夫人解闷儿”

若还是以前的谭氏,汪闻卿就让她去了,可现在是陈明珠,他直觉她不喜欢他身边的其他女人,便拒绝了“她喜静,平日无事,你们谁都不能打扰她”说完,脚步就夸大了些。

茹姬像被雷击般,有一瞬间的愣神,而后,眼睛眨着点点眼泪,站在原处欠身“恭送爷”

开了门,桐花满脸是泪,见到汪闻卿的一瞬间,她眼泪流得更凶了“爷,夫人很不好,脸色惨白,床前一摊血,是婢子没有照看好夫人,请爷责罚”

汪闻卿走得很快,他脸色很是不好,袖子一甩“少废话,御医去了吗?”

桐花要小跑才跟得上汪闻卿,她道“传了,与婢子一道出来的”

两人匆忙忙的出了院子,兰芝才提着裙摆进屋,见茹姬衣冠不整的站在屋里发呆,她跪在地上认错“姑娘,是婢子无能,没有拦住她”

“我们有防备的,怎么没有拦住她?”茹姬神情微微恍惚,眼角的泪水,像是要流下般。

兰芝道“是迟渊,他踹了门进来”

“迟渊”茹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床上走去“那这事就不能怪你了,迟渊时爷身边的侍卫,他也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起来吧”

兰芝起身,愤恨的骂道“谭氏这个贱人,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下贱,竟然硬生生的将爷勾住了,以往要是出现这种事,爷都是一顿打骂,到谭氏这里了,爷居然真的回去了”

“是啊”茹姬无力的坐在床上,手扶着床上的温热“也屡屡为她破戒,她更是次次踩爷的底线,但爷依然宠她,她既然生病了,我们明日就去看看她吧”

兰芝不怀好意的笑“姑娘打算对她动手了?”

“再不出手,哪还有我的活路啊”茹姬抓紧还有余温的被子,好似这样,她想要的就能紧紧的攥在手中。

汪闻卿到的时候,大夫已经到了一会儿,他摸着陈明珠的脉搏紧皱着眉头。

“怎么样?”汪闻卿一进屋,那一摊宣红的血就映入眼中,他心突的跳了一下,让他很不舒服。他再看床上的陈明珠,她死气沉沉的,惨白的脸让她看着像是时日无多了。

大夫连忙拱手“爷,夫人病得重,需得细细养着”

“什么意思?”汪闻卿声音骤然冷了。

大夫吓得一晃,弯着腰,伸手引着汪闻卿往外走。

走廊上,一片漆黑,大夫再拱手,很是谨慎的道“夫人身体损坏严重,若是细细养着,活上几年不是问题”

汪闻卿瞬间暴怒,额头青筋突突冒,声音像要把人冻僵“你什么意思?若是不细细养着又能活多久?”

大夫一下跪在地上,汗水几颗几颗的往下滴“若是细细将养,可以活上五年,若是不细细养着,随时都会...都会逝去”

“放屁”汪闻卿甩动着袖子,凌冽的风从大夫额头划过“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得让她活着,一直活着,若果她那一日死了,你也跟着陪葬”

柔软的布料从他额角划过,像是一把刀削了他的天灵盖,大夫吓得全身颤抖,伏身在地,不敢承诺。

汪闻卿一脚踹向他,把他踹翻在地,似乎还不解气,又要踹上几脚,被人喊住了。

“汪闻卿”是陈明珠“你何必强人所难,他是大夫又不是神仙,还能让必死之人拉回来不成,你又何必迁怒他人,这本来就是你我之事”

汪闻卿瞬间收了凌冽之气,几步走到陈明珠前面,道“你醒了,你怎么出来了,夜里凉,快进屋”

陈明珠不答他的话,弯腰虚扶一把大夫“多谢大夫帮我看病,我好受多了,你起来吧,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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