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寂静。
顾望海心如擂鼓，一种偷窥被抓包的紧张感席卷而来。
下一刻，王长老疑惑的声音继续响起。
“还真是个空瓶子？怎么回事？”
他看不见我？
顾望海屏住呼吸，再次凑到洞口，与那只眼睛对视，这次才注意，那眼睛虽然对着自己，聚焦的却是别处。
看来对面看到的是正常的瓶底？
想到这，顾望海的心跳缓缓减慢，继续默默观察着洞口。
“王叔，会不会是青木那小子虚张声势，其实他根本没炼制成功，只是怕丢面子才谎称成功，然后上交了一个空瓶子？”
“难说……我观当时他的神态不似作伪。如果他真是装的，那么此子的心机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深沉啊！”
“嗯？”
“舒长老一向随意，以她的脾气，根本不可能点评具体的丹药，也不会说明自己选择的理由。所以我们偷天换日的计划才有可能成功。而青木他本来就是耗尽家产，举债无数才购入两份原材料，炼制失败后再无退路。与其直接放弃，不如别出心裁上交一个空瓶子，引起舒长老的注意，赌一赌舒长老会看中他的小机灵。也有可能以此质疑长老团们保管不力，导致他的“丹药”丢失，索要赔偿。”
“这不能吧……”王行迟疑道：“因私利质疑长老团，如果他的阴谋败露，可是会被逐出药王谷的。”
“哼，此子奸猾，确实抓住了我们的一个漏洞。为了保证选拔的公平，长老团们并没有检视参赛者的瓷瓶内容，只在外面做了封瓶处理。不过如果他到时候敢以此大闹，看我不把他的阴谋全部抖露，让他在药王谷再无容身之处！我们药王谷可容不下这种心思诡谲之人！”
“王叔英明。”
“好了，我们再看看苍雨炼制的丹药吧。如果水准在你之上，我就把他的丹药换给你。”
洞口的光芒再次消失，变回黑黢黢的样子。瓷瓶的塞子被塞回去了。
顾望海再次偷听了一会，听到那王氏叔侄两人果然还是换了丹药。
之后对面再次归于寂静。
顾望海坐在床上静静思索。他现在已经接受了墙上的洞连通异界这个事实。
根据目前的情况，自己这边能看到听到对面的情况，而对面则看不到这边的情形，大概率也是听不到的。但是物品可以从对面传递，至于这边传过去，还有待三天后验证。
还有一点，对面连通的洞可以转移，不知道有什么限制？
顾望海摇摇头，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当务之急是找份兼职，解决经济危机。
早秋的天气还很热，顾望海在外面跑了一下午，出了一身汗，最后才找到一份家教的兼职。时薪八十，着实不低，多亏了天成大学牌面大。说好了等军训过后正式开始，一周两次，每次两小时，算下来，一个月能有一千二三的样子。
跟房租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顾望海想再找一份兼职，但其余的工作接触的人太多，有妄想症这个不定时炸弹在身，并没有合适的。
第二天一早，顾望海来到了方海市精神病医院。今天他约了蓝医生复诊。
精神科的病人并不多，大部分是小孩子，据蓝医生所说，儿童时期是妄想症最高发的阶段。不过在适当的药物干预后，大部分人的妄想症都能治愈。像顾望海这样进入青春期后反而愈演愈烈的只有少数。
蓝医生还没到，顾望海等得无聊，就在走廊里逛了逛。墙上挂了历史上很多著名精神科医生的肖像，最前面的一副，知名度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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