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早先的厂医院看腿,两腿都是淤青和擦伤血痕,隔着厚毛裤居然也这样。左腿淤青尤其重,但是还不敢马上请假去医院,被问起你的腿怎么弄的?我说去追一对婆姨汉到人家家里,回家栽在一个工地上了?那夜的事不能透露半点,伤腿,等淤青散了再说吧。

在墙的暗影中看,这娘们儿和昨天大不一样,衣裳又换一身牛仔,而且还是紧身式样,身形显得挺拔窈窕。这穿戴固然好看,可是我肚里条件反射式的泛起一股辣喉的怪酸,一个忍不住喷了出来,口中竟然那股火辣辣的刺喉疼痛比元旦前后还强烈。暗夜里怀疑是血水。我明白病来如山倒的道理,但是没想到这座“山”来得这么沉重。

这一次这婆娘结婚,是从民政局领上了上床执照光明正大了,那么我的调养必须加紧了,我也得有个还身板娶个老婆。此时昏暗灯光下这女人的身量体型,已经是“探道”脖子,而且肩背向前向内微驼,不过总比昨夜强得太多;长发飘飘散着,显然吹烫过;中高跟要比昨夜旅游鞋精神好多,精致了。难道就为24小时内我的狂追?

结了婚天天和男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居然邋里邋遢;只是过了昨夜就精心打扮了?我的狂追怎么会起这样的作用!我呸!家里一个当她是宝的老汉,厂里一个狂追她的傻大个,就是这路流氓一生最满意的成就?

你的“成就”有我的卑微垫底,那么,我的这份儿卑微该断供了。我已不指望、而且从来没有从你那里吃什么“肉”,喝什么“汤”,我与你无关,但是,你的那路子坏水儿恶心我,这个代价你要有一点!谁让你是始作俑者?!骚扰短信我要认真了,你接招?

夜里在墙角暗处喷出的那更火辣的辣喉酸液,在第二天白天仔细寻找原处辨认,可是站在墙角处,早认不出那一口辣喉的液体吐在了哪里。

2月D日

我必须反击了。想了几天,算是想出个法子,姓曹的三寸丁给我短信,那么我给这娘们儿也短信。就发给她的号码,我曾经卑微恭迎的那个号码。如果我把号码发给那些骚扰我的号码,岂不是说这个很纯真的已婚妇女与什么坏人有纠缠?咱不能那么干。所以只能发给她的号码。她很无辜,那么肯定会拿着电话与我对质,把姓曹的三寸丁拖出来两家一起和它理论;即便她家不拾掇,那么,她也会知道姓曹的是个坏蛋,早先不该和它上床,那窗户上的破布帘子她也会想法子去掉,应该不会再见了。而后我自己拾掇姓曹的!如果你要走厂里给我颜色,豁出去我把短信公布了,把去年的事挑明了,看看你怎么和你老汉交代!

无论她的号码谁拿着,我还以颜色的短信就发给那个号码了。

短信说发就发,不仅仅发一天,还要发好些天,啥时候她老汉要找我理论对质,啥时候停发!这也算我这个卑微者仅有的反击!

3月A日

五个号码发来的垃圾,随便挑几条归纳一下,在自己的怒气冲天里发给那娘们儿的号码。第一天没反应;那我当夜编辑新的,早上醒来接着发;还没反应。

两天没反应,这可不行,那我要加料:

给我发这些垃圾,你是不是要从我这里知道她早先的一些什么事?是不是把这些事当成她的短处,在日后拿她一把?既然你这样怀疑何必娶她?

加上这几句应该差不多了,到时候配合心情做些词句调整,应该会听到些反应,就这么办!

事实证明,这个料是管用的,第三天的短信发出后没一分钟,手机的短信提示就叮叮地响起来了,好了,有动静了。短信上一样的怒气冲冲:

我就从来就没有给你发过短信!……

好了,有反应就好,我回话:

既然你家干净,那咱把姓曹的拉上对质,如果不,我自己找姓曹的畜生说话,你也管住你老婆!

管用了么?好像吧?上白班时,路上遇到那姓曹的畜生。那畜生的目光里满是怨毒,而不是被屈枉之后的愤怒。就这个眼神,可以确定它才是百分之百的黑爪子!这也就该我动手了,等我腿伤好一点再动脑筋,无论如何不让自己手上有血,也挺难!还是那句话,等机会吧。

(插话:这老伙计动了脑筋,但是无论如何晚了,可是晚了也比不动脑子强。这个脑筋质量如何不做评价,只一句可说:

“久病成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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